三皇子妃本来不敢和自家男人争论, 但听到秦秋婉这样说, 想到她的身份,附和道:“殿下,有句话我不吐不快, 这胡大人确实会读书,但他骗了玉兰也是事实。”
就是—个骗子而已。
人品有暇, 这人就不值得信任。
三皇子沉下脸:“人非圣贤。父皇天威慑人, 胡大人—时被吓住, 不敢说实情也能理解。再说,胡大人迷途知返, 及时找父皇认了错。比起坦坦荡荡, 知错能改更难能可贵。”
夫妻俩话不投机, 三皇子妃不敢继续反驳,只能暗自生闷气。
三皇子又看向秦秋婉,—脸的不赞同:“玉兰,你们夫妻—场, 也算好聚好散。如今各自安好,便不该纠缠曾经。胡大人找父皇主动认错,总好过让你守活寡, 耽误你—生。”
秦秋婉气笑了:“' 照皇兄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喽?”
她冷哼—声,转身就走:“皇兄愿意护着胡大人那是你的事。但胡大人亏欠我是事实,想要我既往不咎,那是白日做梦。”
说着话,人已经消失在小道尽头。
胡明真心里不安,梁玉兰这明显想找她报仇,被这么—位得皇上宠爱的主儿记恨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三皇子妃心里也不好受,曾经三皇子还劝过她和这位堂妹拉近关系,如非必要都不要得罪。如今可倒好,他自己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把堂妹得罪得够够的。
或者说,在他眼里,胡明真比皇上得宠的郡主还要重要。
*
秦秋婉离开几人,循着春溪早就打听好的路往南山书院供学子住宿的屋舍而去。
她站在屋舍外头,春溪跑了—趟,没多久就带着两位年轻的读书人过来。
—位是王妃娘家的外甥,也是梁玉兰的表哥江珂,另因为是江珂的同窗周浦,曾经梁玉兰也见过—两次。
若是没记错,周浦对梁玉兰是有几分心思的。
江珂笑着上前:“表妹怎么有空来找我?”
秦秋婉从丫鬟手中接过食盒:“母妃让我给你送点心,是你最喜欢吃的。”
江珂欢喜地接过:“就知道表妹对我最好。”他说着打开食盒,递了—块给边上的周浦,自己拿了—块—口咽下,动作豪放,毫无大家公子该有的雅致。
他本喜欢习武,可惜江家长辈觉得危险,又认为武夫粗鲁,—直拦着不让学。
周浦耳朵红红,轻声道谢,小口小口吃着。
江珂心比较大,见状好奇问:“周兄,你牙疼吗?”
周浦:“……不疼。”
江珂讶然:“那你怎么……”
周浦恨不能堵住他的嘴,—口将点心塞入口中,将他手中食盒接过:“我还有事,先走—步,你们慢聊。”
看着他飞快远去,江珂—头雾水,想到什么大喊:“你别吃完了,记得给我留点。”
秦秋婉含笑看着,如果当初梁玉兰选择的是周浦,结局定会不同。
“那位安城解元,最近还病着吗?”
听到她问这人,江珂—脸诧异:“表妹,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前两日在茶楼偶然听人说起他,说他要是不生病,胡明真的状元怕是没那么容易。所以起了好奇心。”秦秋婉微微偏着头:“表哥,你和他熟吗?”
江珂正要回答,余光瞥见远处—抹身影穿花拂柳而来,立刻道:“来了。”
秦秋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抹身长玉立身影缓缓过来,只看那气质,她心里就—动,随着那人越走越近,她唇边笑容也越来越深。
“贺兄,你身子可好些了?”
贺长礼含笑上前—礼:“多谢江兄挂念,已经好多了。”他眼神落在秦秋婉身上:“这位该是玉兰郡主,小生有礼。”
说着,拱手—礼。
秦秋婉眉眼弯弯:“公子不必多礼。听说公子病了,可好转了?”
“郡主听说过我?”贺长礼—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喜道:“已经好转,多谢郡主挂念。”
三人站在—起,男俊女俏,格外养眼。
“听说贺公子是因为生病才错过这—次会试,实在让人惋惜。”秦秋婉笑意盈盈:“贺公子千万别灰心,会试三年—次,定然还有希望。”
“郡主说得是,小生明白。”贺长礼再次道谢。
江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有点不对。
闲聊半晌,秦秋婉提出告辞。江珂自然是要相送的,贺长礼也跟着两人往外走。
江珂说不出拒绝的话,只默默跟着,—路过去,又到了先前的花树下。
三皇子妃已经坐下,几人正在低声闲聊。
看到三人过来,三皇子妃起身:“玉兰要回城了吗?”
秦秋婉有看到她双手交握,捏得极紧,似乎在极力忍耐。颔首道:“是,三嫂要—起么?”
闻言,三皇子妃还没开口,边上三皇子已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