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昆对裘一鸣就存有戒心,把他作为自己竞争对手,逢他说
的事就要给他凉起来。黄昆在岐凤公司是个镇山虎,这谁都晓得,不要轻易惹他,
一旦他发起怒来,呼啸一声,那山涧百兽具皆胆颤心惊,但是裘一鸣不很再乎他,
还是我行我素,为什么要把黄调走,就是因为一山容不得二虎,这也是一个因素。
这次听到一把手要动,裘一鸣也有个多年梦想,当一个国有企业的大老板。
那真是名利双收的一个肥差。现在实行市抄济,国家成千万、成亿元的资产交
给你经理来管,真是能呼风唤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经理好吃香!好多人
梦寐以求。他自然想到好多招数,但就是不管用。他想去想来,现在当官的权力
是从上边往下边分配的,只有接近了上边的领导,他对你熟悉了解,才会把权力
交给你,这是人之常情,也叫知人善任。裘一鸣于是就在“上边”打主意,争取
从半截空里把权力接住,到底能不能成功,这只有靠天意了。
公司的其他两个委员就不晓得说了纯粹是聋子耳朵是个摆设,只有前面几位
头们才会想出息。副总经理辛守笃早就想当总经理,他认为主要是他脑子够用。
这个人年龄有四十大一点,个头不高,只有一米六,有人说他是矮子离心近,老
鳖有肉在肚里,尽在心里做事。也有人说他一肚子坏水。平时不说话,身材瘦瘦
的,肤色泛青,老百姓说他是算计人用心过度,血不养心!
很多人都知道辛守笃是个当面叫哥哥,背后操家伙阴险狠毒的人。明是一把
火,暗是一把刀,嘴上叫哥哥,脚底下使绊子。可是与他到一起经不住他三句好
话一说,就把你的思想给控制住了,相信他说的话,甚至当他的枪使,过后又连
叫上当。辛守笃背着这个人说那个人的坏话,当着那个人又说这个人坏话。两个
人相背的时候,他把这两个人哄的团团转。有人说他具有两面,当时就是辨别
不出来,吃亏了才大呼上当受他的骗。所以别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阴影”。他
认为他玩的转,非常得意,是他的资本。
这次班子要动,他又如鱼得水,挑灯拨火,添油加醋,从中渔利。他也知道
没有王然的业务能力强,没有裘一鸣的后台硬。于是,他到处煽风说:“有的当
干部只长上眼,不长下眼,平时就不把群众放在眼里,官当大了,遭殃的还是老
百姓。还有的头脑简单,到处乱炮,只会干活不会拉关系,啥时代了?不懂关系
学,有人就是当了头,干不了几天就要把企业搞垮台。”放出了几支毒箭,说的
就是裘一鸣、王然不能当一把手,言下之意只有他辛守笃才符合条件。
几个副职都在跃跃欲试,他们都坚信能够成功,让希望变成现实。是啊!人
生能有几次搏,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该出手时就要出手。一场好戏还在后头。
王然、辛守笃、裘一鸣三个人各有所长,也各有其短,到底鹿死谁手只有看谁在
幕后的功夫了。
王然自己排在后面多年,看来自己竞争一把手无希望,认为担任副职搞一辈
子算了,没想到黄昆正快要被赶下来,机会来了,他也想赶个末班车。他的优势
是能搞业务,与职工关系还算融洽,稀里哈达的惯了,跟职工说话有时骂骂咧咧
的,穿着上也不讲究,夏天敞襟落怀的,头发也不当梳理乱蓬蓬的,吃个饭用小
拇指扣牙齿上的?a href=.ccc36. target=_blank性路总是皱皱巴巴的,不像人家黄昆,天天头发梳的明?br />;光的,早晚西装革履的,确良别人也劝他他大大咧咧的一笑:“我就是这样习惯
了!”好在没有人计较他。
因此好多人也不见他的怪,有时也有人吃不住,就烦他,说他是个工农干部,
粗鲁的很,特俗气!王然虽然也有点能力,但说话率直,群众说的叫‘下陡坎’。
有时自己又不检点,常常被人家拿住了把柄,摔他一家伙,要不是见他是个老资
格,黄昆也给他念了一点好经,不然早就“拜拜”了。
王然心想:辛守笃虽然为人奸诈,他主要是上边没人,在下边有少数头脑简
单的人跟到他后面瞎哄,这个人不足为虑。裘一鸣就不同了,他诡计多端,老奸
巨滑。他在局里能念歪经,分析来分析去,只有裘一鸣很可能是他的竟争对手。
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找个岔子,打发他一下,把他名声搞臭。
王然这个人脑子显得有点笨,转圈慢,对一件事能紧想,就是划不开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