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竺橙等待了两周,这两周,她想了很多方案,又逐一推翻。
最后,她在自己的腰上和大腿上仔仔细细画了几个以假乱真的伤痕,红紫色,看起来狰狞恐怖,扭曲如蚯蚓。她是艺术生,专门研究过几个月特效化妆,这样画出来的伤痕,与真的用木棒打下的伤痕几乎毫无差别。
晚上,她和父母说自己去同学家住一段时间,一起弄一个新的视觉作品。父母毫无怀疑。在他们心里,女儿一直是个乖的不行的孩子,从来不需要人Cao心。
竺橙又一次站到了这扇木门后面。她穿着单衣,在秋风里被冻的哆哆嗦嗦。她从兜里掏出来眼药水,往眼睛里倒了一些,眼泪立马涌了出来。
她敲响了这扇门。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缓慢的脚步声,踏、踏落在她的耳膜上。
她想象着邵晋修长的身子避开地上那些杂物,在沉静的黑暗中靠近。
她摒住呼吸,听到门后传来那个晦暗的声音:
谁?
邵先生竺橙的声音哆哆嗦嗦,带上了些哭腔,听起来就像小猫呜咽,我是竺橙,您开开门,求您了
门打开了,邵晋居高临下看着她,背后的光被他挡住,将竺橙笼罩在一片Yin影里。
竺橙几乎软软倒向他的怀里,还呜呜咽咽的哭着。她对自己的外貌和演技非常自信,现在她也很期待邵晋的反应。
但邵晋只是动作迅速地把她扶起来,又把手拿开。邵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竺橙不由得有些失望。
竺小姐,您是什么意思。
邵晋在门口站着,语气冷冷,丝毫没有让她进屋的意思。竺橙只好双臂环保自己,睁大眼睛,看着邵晋,可怜兮兮说:我好冷能不能让我进去?
她知道自己现在脸上被冻的通红,泪痕交错,看起来一定楚楚可怜极了。但邵晋只是皱着眉头,盯了她一瞬。
完了,要被拒绝了。竺橙下意识想。没想到邵晋一侧身,说:进来吧。
邵晋给她找了一条毛毯,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竺橙围着毛毯,一口口啜着热茶,玉白的脚丫露了一点趾头在外面。
竺小姐,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邵晋说。
竺橙竭力从他的语气里想听出一些殷勤和欣喜,但是,只有礼貌和冰冷,这让她失望又庆幸。
是这样她垂下眼睫,好似在尽力忍住眼泪,其实,我父亲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他经常打我。
其实没有的事儿。竺橙的父母当然是他的亲生父母,家庭只是普通而幸福的家庭,竺橙的父母很普通,但给了她所有的爱。但竺橙的语气难受的几乎抽噎到说不下去,加上那楚楚可怜的脸庞,没有人会怀疑她。
那么,您应该报警。邵晋沉默了一下,开口。
不,不行!竺橙好像吓了一跳,泪珠涌出来,眼睛瞪的大大的,警察会把我送回去的,然后,然后他会变本加厉打我,你看
她松开毛毯,撩起自己的睡袍,走向几步之外的邵晋,把睡袍撩起到大腿,给他看自己身上的伤痕。
还有她把睡袍继续往上撩,露出自己的后腰,她几乎半坐到了邵晋的腿上,自己下身只穿了一条内裤,圆润的屁股被半透明的布料裹着,离邵晋几乎只有咫尺之遥。
那伤痕看起来非常吓人,加上屋里灯光灰暗,任何人都分辨不出来真假。
邵晋几秒钟没有反应。
她的行为已经过于出格,不是成功,便是失败。竺橙几乎有了百分百的把握,她的身体几乎已经起了反应,大腿无意识相互摩挲着,微微颤抖。
之后,她听到一片寂静里,邵晋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像尖刺一样刺了一下竺橙。不管邵晋是接受,是拒绝,她都没有想过他是这样的反应。她满脸通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转身完全坐到了邵晋的腿上,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你笑什么?
邵晋没有拒绝,甚至顺势把手滑进她的衣服里,抚摸着她的脊背,那个她画下伤痕的部位,重重按了一下,竺橙的目光瞬间弥散了,无意识嘤咛了一声。
画得挺像,不过邵晋贴着她的耳朵,犹如耳语:我以前当过几年特效化妆师,你这个水平还不太出师。
竺橙被戳穿了,她又气又恼,把自己和邵晋贴的更近,用胯摩擦着他的身体,轻轻舔了舔他的耳朵,说:那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想来见你啊。
她不信能有一个男人能抵抗住这样的诱惑。但邵晋的身体就像一截木头,毫无反应。
这种一面之缘的爱恋是不是太过廉价了,竺小姐?邵晋好笑地看着她,握着她的胳膊,将要把她推开。
竺橙气的像一只炸毛的猫儿,说什么都不肯离开邵晋的身上。她拉住邵晋的T恤,甚至把他的领口拉开了一个大圆。一瞬间,她看到邵晋身上斑驳的伤痕。
烧伤。
几乎半个脊背都是严重烧伤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