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定柔咬牙切齿:“纪威安……”
混沌的声音很紧张:“现在怎么办?混元铜镜要是流入世间就会引起血雨腥风。这面铜镜邪门的很,一出世没有杀个人夺几个魂魄根本不会收手。”
他骂道:“这天煞的破狼星简直是有毒。他拿走了这面铜镜也不怕被摄魂,神志昏乱而死。”
姜定柔很头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冲过去找到纪威安,然后逼着他交出铜镜吧。这人既然敢偷就不会轻易拿出来。
姜定柔定了定神,抚了一把微微凌乱的头发。
她目光深沉:“不管他要做什么,一定会来与我说道。到时候……只能看他想要什么了。”
混沌深深叹了口气。
……
周氏的事风波渐渐平息。她被无声无息关在西苑的柴房里面,一日三餐有人伺候,大夫也用着药。贴身丫鬟随身伺候防止她想不开自杀。
姜定晴每日去探望,然后静悄悄回了琅嬛阁。府中人没听说她哭泣求助。她宛若没事人般,随着姜定柔上学散学。
姜定晴的不哭不闹不埋怨倒是令府中人对她心生怜悯。
“哎,可惜了,二小姐生的这么好,脾性那么好,竟摊上了那失心疯的亲娘。”
“可惜的还有小少爷呢。这小少爷还那么小,将来长大了可怎么认这娘呢?”
“唉,这将来估计二小姐的婚事也堪忧呢。”
“对啊,庶女本来就不好找好人家。现在姨娘又疯了……”
“……”
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悄悄在北国公府府中流传。西苑的琳琅阁更加沉默了。
……
一连两三日姜定柔在女社学堂中上学。李清越不知是不是因为说亲的事,一连好几日都没来女社。
谢山长亲自说明她生病在家休养。不过谢山长语重心长叮嘱众女:“做学问贵在坚持。如李清越这般的确生病才可以请假,其余小事不得随意请假。”
众贵女稀稀拉拉应了,兴致不高。
她们本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贵小姐。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头。上学也只是为了锦上添花,好让自己看起来“秀外慧中”,将来嫁人有个好名声而已。
她们被选上明德女社的弟子,大部分是为了想镀镀金而已,真正想做学问学点东西的几乎没有。
谢山长语重心长教育了一通,应者寥寥。
姜定柔因为想着怎么要回混元铜镜的事,心不在焉。
等谢山长走了,福云公主拉了拉她的袖子:“姜妹妹,你说清越妹妹当真是生病了吗?可我怎么听说左相府在替她说亲?”
姜定柔敷衍:“也许是一边说亲,一边还生着病吧。”
福云公主叹气:“清越妹妹平时那么有主意,要是说给自己不愿意嫁的人,她一定是会郁闷得生病的。”
姜定柔愣了下。她没想到福云公主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了。
她这才正视福云公主。她试探问:“你觉得李清越是因为不满府中给她说亲,所以生病了?”
福云公主小脸黯然:“是啊。如果换成我是她,我也生病了。”
姜定柔沉yin了一会,突然问:“公主,我听宫里说,淑妃娘娘要为您的婚事Cao心。”
“砰”的一声,福云公主书案上的镇纸掉在地上发出老大的声响。
福云公主愣愣看着面前乱了的书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四周的同窗听见声响都回头奇怪看着福云公主与姜定柔。
姜定柔心中顿时了然,旋即黯然发愁。
她明显戳到了福云公主的心事。
福云公主捡起镇纸,半天支支吾吾道:“你哪儿听说的?没有这回事。”
姜定柔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故意道:“我听说皇上要给公主定的是梁国的太子。我听说梁国的太子年纪轻轻一表人才……”
福云公主猛地打断:“你别说了。”
她脸色涨得通红,眼底明显有怒气。姜定柔从没有见过她发怒过。
她连忙道:“是,小女不说了。公主息怒。”
福云公主亦觉得自己失态。她十分歉疚地拉住姜定柔的手:“姜妹妹我不是故意凶你。只是这事……算了。反正你以后也别提这事了。”
姜定柔道:“是。不提了。”
福云公主平息了下心情,道:“反正我母妃劝我嫁给梁国太子,我是不愿意的。死也不愿意。”
姜定柔听得她说了“死也不愿意”心头不由惊了惊。
她心中越发忧虑了。
这忧虑一直令她神情恍惚,若有所思。林夫子上课问她功课,好几次都险险答错。
林夫子怒了:“皇上与谢山长都当着我的面夸你才学好。我道乌先生的弟子有多不错,没想到才上了女社学堂几天就这么懈怠功课。”
姜定柔被批评,底下的众女们一个个掩嘴偷笑。她们早就嫉妒姜定柔的才学,更何况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