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于峰心中有气,可是当着太子的面又不敢发作。
他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龙应云皱眉:“柔儿你要亲自审问吗?”
姜定柔回头道:“既然大家都在这儿,还是该问的都问清楚了。省的今日过后流言蜚语传得满京城。与其藏着掖着让所有人猜测,还不如坦坦荡荡说清楚。”
一旁的纪威安悠悠道:“属下同意姜大小姐,最起码得知道这北国公府的妾室到底是逃了还是死了。不然人多嘴杂,最后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
姜定柔看了纪威安一眼,道:“再说方才祖母指责是我请了端木家的小姐才令妾室周氏自尽。这事来龙去脉想必京城中不少人都有耳闻。那现在妾室周氏不见了,到底是不是我的缘由,这个可得在大家面前说个清楚。”
龙应云眉心越拧越紧。他想劝阻什么最终还是住了口。
姜定柔忽然问下人:“是谁看管周氏的?”
下人面面相觑,两位年纪四五十岁的老嬷嬷赶紧跪下。她们脸上惊恐不安,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姜定柔冷声问:“府中命你们两人今日看守妾室周氏。为什么她不见了?是你们私自放了吗?”
两个嬷嬷赶紧连连喊冤。
姜定柔面罩寒霜:“那就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不见了周氏?”
两个嬷嬷急忙说了。原来今日轮到她们两人今日守着柴房,本来好好的,但是守了几天,周氏不吵不闹的十分安分。她们就放松了戒备。
今天中午前面热闹,她们忍不住偷偷去吃了酒,只留了一条看门狗拴在门口。等她们偷吃了酒回来才发现门口的看门狗被毒死了,里面的周氏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条血衣。
她们说完不住磕头求饶:“大小姐饶了我们吧。是老奴等没看好周氏让她跑了。”
姜定柔忽然又问:“那周氏不见之前有谁来过?”
这简单的话把两位嬷嬷问得愣住。
她们一脸茫然,支支吾吾:“老奴……今日人来人往,不记得了。”
姜定柔微微皱眉,眼底已泛出寒光。
可还没等她发作,一旁的纪威安声音清冷:“把今日早上到方才谁来过这柴房都说了,不然的话就进去内城司大牢好好回想回想。”
他声音不大不小却令人毛骨悚然。
两个嬷嬷急忙回想。她们道:“早上有送饭的小厮,西苑的nai娘陈氏也来看了。平日两个周氏的丫鬟没来去前边帮手了。还有……”
她们突然顿住。
姜定柔冷声:“还有谁?”
两位嬷嬷一起看向旁边抹眼泪的姜定晴。
姜定柔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只见姜定晴正由丫鬟鸣香等围着伺候。她已经擦去了手中的血迹,正拿着帕子不停擦着眼泪。
她似乎感觉到姜定柔的目光。她抬头茫然道:“大姐姐,怎么了?”
姜定柔看了她一眼,问两位嬷嬷:“你们仔细想清楚了。二小姐是什么时候来的?”
两位嬷嬷急忙磕头:“是……二小姐先前来了一回说给周氏送栗子糕吃,然后呆了一会就走了。再就是刚才她知道周氏不见跑来了……别的没人了。”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大大吃惊。
姜定晴愣了一会儿,忽然跳起来怒骂两位嬷嬷:“你们这两个偷吃酒的婆子,没照看好二姨娘就算了。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些日子没敢看二姨娘,想着今日府中人多,我偷偷看一眼亲娘没人发现。这难道错了吗?”
两位嬷嬷十分惭愧,连忙磕头。
此时纪威安突然笑眯眯挡在姜定晴跟前。他似笑非笑:“二小姐那么大的脾气做什么?两位嬷嬷说的是你先前来过一回,别的也没说什么。”
“就算是姜大小姐现在不问,过阵子两人到了内城司也是一样要说的。现在说出来若是因此找到人,反而罪减一等。要是憋着不说将来酿成大错,那可就是罪加一等了。”
姜定晴被他的眸光所摄,不由退后一步。
姜定柔笑了笑,罕见的道谢:“多谢纪公子主持公道。”
纪威安一笑:“好说。”
姜定柔对两位嬷嬷道:“二小姐来看妾室周氏后还有人来吗?”
两位嬷嬷十分心虚:“我们等二小姐回去后,又过了一会儿就偷偷出去吃酒了。”
姜定柔看向姜定晴:“既然这么说的话,二妹妹是见过妾室周氏了?”
姜定晴点了点头。
她眼眶红红的:“早知道我就陪着二姨娘多留一会儿,这样歹人把二姨娘带走了我也能看见。”
众人唏嘘。
这是多么孝顺的女儿啊。
都听说北国公府的二小姐是妾室生的,出身不高,但性情温柔,孝顺懂事。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所有人看向姜定晴,目光流露同情。
姜定柔突然冷冷笑了起来。
她笑得很突兀,众人都没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