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潜一点都没有变。
我说:“您既然不喜欢,那我脱下衣服和您说。”
郑潜:“……”
郑潜不愿意说话,脸色转了又转,最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我茫然地看着他,不清楚他到底在笑什么,又有什么好笑。他笑得狰狞,像是在笑自己,我突然很难受,于是我上前,试图抱住他。
他抬起手,拒绝我的靠近。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郑潜眼尾带泪,艳丽的红色挂上白色透明泪,不等我细看,他用手背擦掉那点脆弱。
我听得懂郑潜的话。他叫我走,我怎么听不懂。
在体制内的人永远爱弯弯绕绕,永远不直接说,最开始我还没这项技能,吃了不少亏后,几年里总算锻炼出来。
直白的语言没有人爱听,因为不好听。
郑潜苦口婆心像为我好,话里不过透着一重意思——别给他添麻烦。
我差点笑出来,在心里默念他的话。
别给他添麻烦。
果然是郑潜,只有他不管面对好意还是恶意,永远都远离人群,用一句话打发掉想要靠近他的人。
“大概是真傻吧主人。”郑潜不允许我站在靠近他,那我就跪着。俯视会让人不舒服,尤其是他这般要强的人,我学着卑微,是为了不给他压迫感,不想他对我充满警惕。
我跪在他的面前,颤抖地牵住他的手贴在脸上:“我可以为您做很多的事,只需要给我一次机会。”
“凭什么。”
郑潜用最后的修养没要我滚,可能是我这身衣服的错,当我见到他冰冷的眼神,便明白,我不仅穿错了衣服,连踏出的这一步,都是错的。衣服已经穿了,我站在他面前,时间无法倒流,事情成定局,就算错了,我能做的,是继续错下去。
硬着头皮面对他的不喜。
我想说我爱他。
知晓是我的自作多情,郑潜不喜欢,深情在他的眼里是负担、是累赘,所以我不能这么说。
我把心里的话放回心里,随便瞎扯:“凭我有天赋,主人上次不就爽到了?找个固定对象,听话懂事,最重要的是安全。”
“别转移话题,我说我不需要固定的约炮对象,”郑潜抬眼,冷淡道,“听话懂事?你说说,你占了哪一点?”
哪点都没占。
面对尴尬要勇敢上,不能胆怯。
我问:“为什么啊?是您胆小怕和炮友发展出炮友之外的感情?”
郑潜这下没忍,手里的烟毫不客气地甩到我脸上,冷哼一声,说:“关、你、屁、事。”
他早先时候就想砸我,忍了又忍,我一句话捅了马蜂窝,郑潜干脆不忍了。
不忍也好。
起码探出了心里话。
我憋着笑,问:“主人这段时间找没找别人。”
“你说呢?以为我非你不可?”
“没,您放心,我当然管不着您要和谁做爱。”我早打探到郑潜最近安分守己在家没出门,还是故作伤心地说,“我只是以为……”
“别以为,”郑潜打断我的话,“别你啊你的,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会怎么做?别混淆视听,说吧,怎么才愿意滚。”
我说:“先打一炮,打完后再说。”
郑潜目瞪口呆,骂道:“你Jing虫上脑换个人去!别在我家!”
我低低地笑了,目光深沉:“主人,我来找您,是只愿意和您,您对我做什么,我都乐意接受。”
前提,是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