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仁担心他被付嘉泽暗鲨,把他手按下来。
陈睿泽忽然之间就有了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他觉得他悟了:
“我说为什么你这么好,你们公司却不捧你,反而去捧付嘉泽和清衡,现在我明白了,这就是垃圾分类。你看你连个助理都没有,经纪人也不跟着来。这公司不用呆了,解约吧,别担心钱,缺多少我借你,你肯定很快就能还给我。”
“我经纪人挺好的,他爱人病了,走不开。”琼仁心里很暖,低声说:“多谢你啊。不过暂时先不用,有需要的话我不和你客气。”
陈睿泽点点头:“电影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里面有个特别适合你的角色。张昊说了,那个角色不需要演技。”
琼仁忽然觉得陈睿泽就是那种追着孩子喂饭的妈妈。
吃一口,再吃一口。
“那我就去试试。”琼仁不想再三拒绝朋友的好意,最坏结局不过是拿不到角色,反正他又不想当演员,无所谓的。陈睿泽叫导演的语气这么随便,感觉和导演关系很好。
他和陈睿泽在台下自在聊天,站在台上的清衡已经哭了,虽然没有嚎啕,但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一副天塌了似的样子。
场面非常尴尬。
“妈妈,这两个哥哥到底谁在撒谎?”万玉橙大声提问。
万曼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妈妈不知道。不过谎话编多了,很容易忘记自己到底说过什么,总活在被人拆穿的尴尬中。你可不能和他学啊。”
她说不知道,但话里的意思长耳朵的都听得出。
付嘉泽本来是光彩靓丽的年轻顶流,《极光》太火了,节目组里不少人是他路人粉。可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撕掉了女鬼身上的画皮,关掉了直播间的美颜滤镜。
美丽包装下的东西原来不仅淡而无味,还可能是馊的。
工作人员见多了牛鬼蛇神,已经猜到清衡和付嘉泽之间不简单,清衡的反应才会这么大。
付嘉泽难堪得要命,他现在觉得喉咙里梗的不是陈年的骨头,而是火红的铁块,烫得他五脏六腑都起了燎泡。
他控制自己露出微笑:“清衡,你记错了,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付嘉泽尽力了,但他的笑,怎么也说不上自然。
导演一贯缺德,甚至已经想好在正片把付嘉泽的脸放大,再请个微表情专家分析,到时候用特效盖个刻着“假”的红戳。
他越想越乐,忍不住笑出了声。
清衡明白自己被人看了笑话,委屈地看向孟深,三哥为什么还不帮他出头?孟深却只是冷冷看着他。而琼仁甚至没看他,神色轻松地和陈睿泽小声聊天。
其他人的目光或好奇或探究,可不知道为什么,琼仁的无视比别人看热闹的视线更让他如坐针毡。
他冲下台跑了。
付嘉泽没有去追,他的笑比刚才更自然了:“清衡真是个小糊涂,连这种事情都能记错,还好是当着我和琼仁的面说的,我还能现场解释。要是他背着我这么说,让别人误会编舞是我,那多不好呀。”
人才啊。他颠倒黑白的本事让孟深内心大受冲击。来娱乐圈捞钱真是委屈付嘉泽了。
这天的表演Jing彩与否,各有看法。不过表演外的东西,倒是Jing彩极了,让第三天的拍摄显得格外平淡。
三天很快过去,在山下道别时,陈睿泽扒着车窗,扯着琼仁的袖子,一副想把他也带走的模样。琼仁把蘸水配方写给他,陈睿泽顿时狂喜:“再见!走了!不用想我!”
琼仁面无表情,他就知道,说什么舍不得,其实就是馋他的蘸水配方。
过了一会儿,陈睿泽把电影试镜的时间地点发过来,说剧本会由剧组寄给他。琼仁抱着毛绒兔,看着微信笑得双眼弯弯,这个综艺上得很值,交到新朋友啦!
“走吧。”他说。
院长生病了,经纪人要在家照顾他。来接琼仁的是孟深,他们在去机场前,还要去一个地方。
*
一群小妖怪挤着往院子里瞧:“这就是老林儿子的家?”
琼仁扭头,盯——
他们立刻说:“作业都做完了。没游野泳。没玩电线。爸爸妈妈知道我们在这里。”
琼仁满意点头,回身敲院门。
一个中年男人出来应门,看见他,楞了一下:“你是……”
“请问你是林大有吗?”琼仁单刀直入,“你爹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给他烧纸呢?”
他这兜头一问,让林大有莫名其妙之余,又觉脖颈一阵阵的凉。琼仁瞧见趴在他后面吹气的小橙,给了个鼓励的眼神。
小橙吹得越发用心,鼓起腮帮,呼——
大白天突然浑身发冷,林大有惊疑不定的说:“关你什么事?烧纸不要钱吗?”
林春生在旁边垂泪,不住摇头。没想到啊,家产全都留给了儿子,他居然吝啬几张纸钱。
琼仁轻轻叹气:“那你打算继续经营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