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墨不由睁大了眼，只觉双颊有些发热，手指也下意识地微微蜷了一下。
他轻咽了口唾沫，试探着轻声道：“你是说……你从以前就喜欢我了？”
白屿勾了下唇角，轻叹道：“是啊。”
他捉住对方的手，纤长五指嵌入对方指缝之中，与人十指相扣，压着对方的手掌置于头颅两侧。
见对方一脸惊异，他微微蹙了下眉，默了一会儿后，他轻声道：“我给哥哥写过告白信的……因为我，我害怕被你拒绝，就，就不敢当面跟你说……”
简单的一句话白屿却说得磕磕绊绊，说到后头时嗓音也莫名逐渐变得低弱而沙哑，微微带着些楚楚可怜、委屈巴巴的味道。
向来镇定又从容的脸上此时带着几分明显的局促与羞涩，双颊变得异常红润，连耳廓都烧红一片，卷翘的睫毛像是蝶翅一般不安地颤动着，眼眸微微有些shi润，配着这么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实在叫人心旌摇曳。
他微微顿了一顿，哑声续道：“之后，我亲眼看见你……把它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沈墨不由瞪大了眼：“……你用粉色信封装着的？上面有署名吗？你给我寄过照片吗？”
“……”
白屿诡异地沉默下来，双颊与耳廓都变得更红了一些，仿佛落日时分天边艳丽的晚霞点缀其上，美得惊心动魄。
他与人对视了几秒，终于像是有些受不住一般忽然将脑袋埋入对方的颈窝处，温热柔软的脸颊贴着对方颈侧的肌肤来回轻轻蹭了蹭，默了一会儿之后轻声开口。
“我，我很喜欢哥哥认真工作的样子，还偷偷拍过照。还有一次放学去你班上找你，但是你们在自习，你没有注意到我，我也拍下来了……
其实我那时候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但是我不敢让你知道，怕你会讨厌我……但是我又有点憋不住，所以把照片寄给了你，想试探一下你的态度。
如果你当时问我的话，我，我可能就会跟你表白……但是你一次都没有跟我提起过……”
“抱歉，我一直不知道……”
沈墨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偏头在人发顶轻轻落了一吻。
他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挑拣着内容把自己曾经被殷池野sao扰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白屿猛地抬起头，扣着对方手掌的力道无意识地微微加重些许。
他沉默地看了沈墨片刻，墨黑的眼瞳仿佛深渊一般暗沉无光，像是正在酝酿一场威势巨大得足以毁天灭地的风暴。
他忽然勾唇笑了一下，俯身轻轻吻了吻沈墨的嘴唇，低声道：“没关系的，哥哥，我会替你收拾他。”
——连同我的那份一起。
“嗯……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清楚，你还记不记得你变成天使的那一次游戏？”
沈墨抿了下唇，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把自己的工作还有第一世遇见殷池野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跟对方解释清楚。
他小心地觑着对方的脸色，下意识地微微缩了下脖子，磕磕绊绊地轻声续道：“嗯，我跟他就是这样的……其实我和他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我当时也没有按照系统要求的做……
你那时候、你当时的样子实在有些……我那时候有点怕你，有点慌乱了，我也觉得你不会信我，跟你说不通……总之，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就想着或许可以先分开冷静一下……等等！你别急！我再也不会这么做——”
白屿见沈墨有些慌乱，不由微微一怔，随即猛地伸臂拥住对方，将脸埋在对方的颈窝处深深嗅了一下，缓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双眸直直望入对方眼中，伸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郑重其事地低声开口：“沈墨，对不起，之前是我做错了，我一想到你会……”
他微微闭了下眼，又深吸了口气才哑声续道：“我一想到你会离开我，我就很难受，难受得发疯……对不起，我实在是，太自私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对不起……我，我实在丧失理智，对你太过分了，包括强迫你，还锁着你，还有其他的事……我，对不起，哥哥，原谅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压在沈墨身上的人边说边流泪，豆大的泪珠如雨点儿一般接连不断地砸在他脸上，浓密的眼睫都粘连在了一处，说到后面声音也逐渐变得沙哑，还有些哽咽，接着就语无lun次地数落着自己，不停地给他道歉。
沈墨本来还有些感慨，甚至还有些隐秘的解气的快意，觉得白屿终于长大了、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但见对方哭得停不下来，又有点慌了。
他手忙脚乱地伸手把人揽进怀里，抚着对方的脊背像是哄崽子似的安慰着他，轻声道：“好了好了，我早就原谅你了，别哭了。白屿，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只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而已，抱歉。而且因为系统的规则被篡改了，我那时候没有办法……”
依凭沈墨的聪明才智与丰富的测试经验，他回过味来稍微一想就知道系统被人动过了手脚。
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