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获。要求周爷一天的功夫就搞清楚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也是强人所难。苏玉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迫切地希望周爷能够早点找到答案。她已经将梁文涵手中的粉末全部拿走了。他虽再没有接触过粉末,但身上的药劲却一直没有退下去。不像某些毒品戒断时表现出来的急切渴望,他对粉末的依懒性也是懒洋洋的。很多时候只是呆滞地坐在原地,混沌的大脑似乎一直没有从幻觉中脱身,没准他在幻觉中看到自己已经拿到了粉末也说不定。
苏玉不敢把梁文涵一个人留在公寓里太久,太阳西斜时,她就告别周爷离开了小诊所。邱小果还在楼上的房间里睡觉,等他醒来后发现苏玉再次不告而别一定会气炸。苏玉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愧疚心,虽然她也知道干完就跑十分不厚道……下次过去时还是买点礼物送给他吧。
苏玉在回去的路上撞见了一位撑伞的女性。明明是冬日里晴朗的黄昏却还撑着一把阳伞,她把自己惨白的脸蛋藏在阳伞的Yin影中。柔顺的长发乍看上去像是褪色了一般,越到发梢越呈现出一股灰白色。明明是很奇异的发色,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觉得它天生就是如此。或许是那位女性身上的气质吧,那种轻飘飘的好像马上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气质让人觉得她整个人都是褪色般的惨白,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幽灵。
她的身形突然晃动了两下,苏玉下意识地上前两步伸出手扶住了她倾倒的身子。
“苏月月?”
怀中的女性长着和苏月月一模一样的脸蛋。苏玉却立马知道她并不是她。她和苏月月还是有些不同的,比如长长的头发在脑后编了一根辫子,而苏月月是齐肩发。再比如她的皮肤虽然惨白却还算正常,只会让人觉得她身体不好。苏月月的白是那种怪异的不正常的白,只有用颜料涂在身上才会有那种颜色。更加不同的是两人的气质。苏月月看似可爱乖巧的面庞下总是透着一股邪气,而她浑身冰冰冷冷的,有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清冷。
就像现在,她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斜了她一眼,告诉她:“你认错人了。”然后等她放开自己。虽然她并没有明说,但她表现出来的态度足够让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自觉地离她三步远。苏玉懂得察言观色,但她并没有那种自觉。她扶着女人走到不远处的公交站亭里才松开手,她让她坐在长凳上喘口气。
女人抿起的嘴唇似乎表达了她内心的不悦,但她并没有说什么。此刻她确实有些虚弱,过多的运动让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她坐在公交站亭里慢悠悠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有些缓过来。一抬头,苏玉已经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放心,我没有喝过。”
冰冷的眸子盯着矿泉水看了将近十秒,然后妥协似地接了过来。她抿了一口,将它还给了苏玉。苏玉一直站在她的面前,替她挡住西边斜射过来的夕阳和车道上来来往往车辆喷出的尾气。她微微愣了一下,不由之主地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这算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你很擅长照顾人。”
苏玉接过矿泉水瓶时冲她笑了一下。她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十个指甲上都涂着紫色的曼陀罗。她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对她说道:“以前,我身边也有一个人和你一样身体不好,但总喜欢在外面跑来跑去。”
“他现在已经死了?”
“对。”苏玉微笑着承认了,“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是苏月月的姐姐吧?我听她提起过你,我的名字是苏玉。我想你可能也从她那儿听说过我。我原来的名字是……”
“原来如此,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女人冷冰冰地打断了苏玉的自我介绍。苏玉察觉出她对自己的敌意,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她刚刚产生的微弱好感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苏玉当做没有注意到她的态度,向她问道:“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苏月月了,也联系不上她。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你很关心她吗?”
苏玉蓦地回想起了苏月月坐在她腿边昂起头看她时乖巧的笑脸。不,她当然不关心她。她知道她不会出事。就算出事了她也不会关心她。如果不是现在特殊的情形,她倒是很乐意听说她出事。
“嗯,毕竟突然音讯全无,万一出了什么事……”
“说谎。”女人冰冷的目光似乎能刺透她的内心,她昂起头,那张惨白的小脸上表现出了咄咄逼人的愤怒,“你根本不在乎她有没有出事,你找她是因为你有求于她。你接近她也只是为了利用她。我的妹妹是笨蛋,她连这种简单的事情都没有看出来,还一心以为你们两个是真爱。我知道她总有一天会被某个别有用心的人欺骗。不过你可别试图用这种拙劣的演技骗过我。我不会再让她接近你咳咳咳咳咳!!”
她有些过于激动,声音只是稍微拔高了一点就突然弯下腰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咳嗽。苍白的脸蛋上浮现了病态的红晕,整个人也像风中的落叶一般抖个不停。
见此苏玉也不再伪装,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弯下腰轻轻地抚摸女人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