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分数以及志愿学校,其实父亲的要求并不强硬,他给儿子做了推荐,这推荐从高一便开始了,他会不动声色地给儿子介绍什么学校哪个专业不错,或者那学校里哪个教授与自己很熟一类。
这些都当做备选,但儿子是否要听他的,全凭自己的意愿走。
这一点上,父亲不做强迫。
母亲很希望他填报省内顶级大学的法学专业,但青年最终还是逆了他们的意思。
他真的,差一点就听从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症结在哪儿,也知道这个症结终会在某个时间点解开,所以他提前做了一个未来的决定。
若是哪天心结打开了,自己却没有去一直想去的那个学校,那他必定会陷入无尽的后悔!
提交了志愿信息之后,青年甚至有些想笑,自己可真是个天才,连未来的决定都能预支。
母亲又想给他装上一大箱东西,青年拒绝了,他没打算再带箱子过去,需要用的,他亲爱的小炮友家基本都能蹭到。
唉,说起亲爱的小炮友,这会儿有点想念。
不知道亲爱的小炮友在知道自己叫他“炮友”之后,会是怎么个反应,觉得孺子可教?还是满脸怒火?
主要是这人太理智了,身体距离都变成了负数,情感上却还隔阂着,不仅自己隔阂,还强迫着青年别上心。
最关键的是,这做法还让人挑不出来错处,每次在牛角尖里翻腾时都觉得真心有道理。
青年想了想,他是摸不透这人的面部表情,但他知道,江火听见之后,多半会直接把他往床上一按,接着就是些需要赶小妞出去玩儿的内容。
……
估摸着日子,青年提了个包就去赶飞机了,去心似箭,已经看过两次的风景越发没意思。
他索性靠在凳子上睡觉,一睡一醒之间,便能够抵达下一处地方。
继“我对你硬了”这句最美情话之后,我们的小青年又出金句:一想起你,我下半身就发胀……
白天睡觉真是很容易做些绮丽的梦,青年梦见了江火,两人相处的明明很纯洁,就在山野间走了走而已,醒来之后,青年却发现他微微勃起了。
这玩意儿……有点儿会选地方,矿泉水还剩半瓶,青年一口气灌下去,而后深深吸了口气,他将所有感受都集中在上半身,尽力去忽略裤腰以下,好一会儿才舒服了许多。
青年不禁怀疑,就这状态,待会儿见着人不得篷起来啊!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集散地,两人约定在这儿见,牛车停在一棵很大的树下,江火脸上盖着帽子躺在板子上边睡觉。
青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揭开帽子吓吓这人,帽子是揭的迅速,被惊吓的却是自己。
“你睁着眼睛睡觉?”青年瞪着他。
江火双手枕在脑袋底下,抬眼看着他:“没睡。”
一直等着人来,哪里睡得着。
青年的那小玩意儿最终没能篷起来,因为紧接着后头有个人叫了声“江火哥”,听声音是个半大小子。
青年转过头,通过他手上的地图册认出了这人。
要说这也是个神人,从县里上车开始,眼睛就没从这册子上离开过,正坐在青年斜前方,头也不抬地背地图。
车上说话的睡觉的什么人都有,唯有他是个例外。
出于礼貌,青年对他笑了笑,那人也回了个笑容,相比青年浮于表面的幅度,那人显然要热络得多。
最终三人一起坐上了牛车,经过江火两句冷僻的介绍,青年知道了这人是村长家的儿子,也就是小妞嘴里的哥哥,叫李勤。
而李勤也知道了这人是应季过来支教的,他也有些惊奇,往常来的那些队伍基本都没有到天边村的。
李勤看起来算是个有活力的人,可每每看书时便能一头栽进去,活像个闷闷的书呆子。
他没说话,青年也不是个没话找话的人,江火更甚,一言不发,于是局面就这么沉默着。
李勤嘴里念叨个什么图在前头的目录里边找,似乎是翻了好几页都没找到,这人念叨的含含糊糊,青年张着耳朵辨别了半天,而后吐出一个数字。
李勤先是抬头看了青年一眼,而后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低头去翻书,果不其然在那个页数找见了图。
“哇,你好厉害啊!”李勤眼睛都亮了,由衷地夸奖,而后又问:“这一整本你都记得吗?”
“七八成吧!”青年回。
关于页码这个东西,他也没有刻意去记过,只是翻的多了,心里会记着最主要的那些页码,而后跟着顺序去推一推,大概就到位置了。
这之后,李勤却跟玩儿起来了似的,又一连问了好几个图找青年说页码,他一一回答了,基本都能确定,那些不确定的他都加了个“左右”,浮动当真没超过两页。
李勤眼睛睁的大大的,约莫是被青年惊着了。
“你文科?”等这人再次安静下来之后,青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