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炀在外面的那个私生子快到预产期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办移民手续,想让小孩儿在国外出生。
陆文元自那以后没再提过这件事,但陆锦年想,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陆锦年在经商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陆文元很少跟他提及公司的事,但他最近也隐约听说陆泽炀的总公司现在正面临法务问题,可能需要接受调查。
陆泽炀暂时不能出国了,开始频繁招陆文元回去,两个人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几乎每次结束都是不欢而散。
陆文元原本收敛起来的戾气不知不觉中又显露出来了,郑华文私下里跟陆锦年通了几次电话,有点担心,陆文元又开始频繁旷课,学校里没人管得了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曲线救国。
郑华文确实是个很负责的老师,可能以往的学生里也没有哪个像陆文元这样,完全放弃实在不忍心,有心想管也确实无能为力,陆锦年劝了他几句,说他会和陆文元好好聊聊。
话是这么说,可这次陆文元不是在玩,他帮不上忙,所以也没什么立场去要求陆文元应该怎么样,毕竟学习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他们所面临的问题远比成绩不好要严重得多。
他有段时间没去叶婉那里了,陆文元事先跟他打过招呼,让他下课了直接回家就行,陆文元的时间没有定数,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十一点之后才能回来,这两天陆泽炀直接喊他们搬回去住,陆文元不愿意,又跟陆泽炀吵得昏天黑地。
今天陆文元回来的稍微早了点,现在刚过十点,已经很难得了,看得出来陆文元心情很糟糕,进了房间以后就直接扑倒陆锦年身上了。
陆锦年安抚性地在他背上拍了几下,陆文元进来以后,整个房间都笼罩在浓郁的烟草味里。
“那几个老头快把我烦死了,当初捞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被发现了会是什么下场?”陆文元在陆锦年的颈窝里蹭了两下,他今天又和董事会的那几个不知道隔了多远的亲戚争执了一晚上,直到现在还觉得火冒三丈。
“爸他不管吗?”陆锦年闻不习惯烟味,皱着眉推了他一下,想让他去洗澡。
“他管?他可舍不得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人设,这烂摊子算是彻底甩给我了。”
这些亲戚大半是董雨晴这边的,毕竟这原本是老丈人的产业,如果他苛待这些人,难免会落人口舌。
陆文元支起胳膊,故意去碰陆锦年的嘴唇,他嘴里的烟味更浓,陆锦年躲了两下没躲开,陆文元心情稍微好了点,又继续说道:“不过这忙我也不可能白帮。”
陆锦年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抗议道:“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咱们再说。”
陆文元从浴室出来以后,那股让人窒息的味道终于淡了不少,他把奥斯卡从陆锦年旁边赶下去,然后鸠占鹊巢。
“你太惯着它了,床上都是它的毛。”
陆锦年看了他一眼,觉得有点好笑:“你早点回来的话它不就不会上床了?”
奥斯卡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怕陆文元,只要陆文元和陆锦年一起上床他就绝对不会靠近,但一旦陆文元不在家,它就会寸步不离地跟着陆锦年。
“哦,这是怪我回来晚了没陪着你?你什么时候这么黏人了?”
“少胡说八道,”陆锦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也不想想它为什么对你这种态度,还不是因为跟你不熟。”
“行了,我这也是特殊情况,你当我不想早点回老跟你待在一起?谁让我现在翅膀没硬,还不是得看人眼色。”
“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陆锦年听到这话有点迟疑,“这两天你们郑老师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他Cao心着呢。”
“怕我期末考不好?”陆文元轻笑一声,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高中的课本我早自学完了,现在每天上课对我来说跟复习差不多,耽误的这点时间不会有很大影响。”
“自学?”陆锦年惊讶道:“什么时候?”
“初中那会儿吧,我以前有段时间不喜欢跟人交流,在家没事就学这些,时间一长越学越没意思,就没再继续了。”
陆文元的这种症状是从四五岁的时候开始的,原本他很爱玩,经常被董雨晴训,但是陆锦年很听话,几乎不让人Cao心。那时候他懵懵懂懂觉得,只要自己好好学习,也许有一天董雨晴也会爱他,但他一直没能证实这一点,因为不久之后董雨晴就带着陆锦年离开了。
“好,我姑且相信你不会影响成绩,那公司那边呢,你真能应付过来?”
陆锦年倒也不是不相信陆文元的能力,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还没满十七岁的孩子,就这样跟一群混迹多年的老狐狸相斗,总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陆文元愣了一下,觉得这问题很新奇,好像就连他自己在决定接手时,也没认真思考过他到底能不能应付过来,他就这么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再也没有往回走的可能了。
“徐正南和段佳睿也在帮忙,还有些七七八八的朋友,顶过这一阵应该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