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家伙得口中自信得确定无疑地说出[美人]这两个字之后我的一整节课都再也听不进去了。
反正现在怒火中烧的我不可能听得进去什么东西。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觉得身边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会重新把我拖进[那一天]的人,他们隐匿在人群里面,在平常里面和平常的每一个人一样。
曾经当所有人都以为我将来会是alpha以及拥有着一对强悍的alpha父母的环境下长大的我从来都没有意识到有一天自己会感受到被人当成被狩猎物的不安。我现在看着班级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莫名的警惕,但是又莫名的觉得在绝对正义的[白昼]之下我还是安全的。但是早上出Cao的时候,当我走过从教学大楼通向Cao场的窄小的Yin暗的小通道的时候还是会集中起全身上下所有的注意力去感觉四周有没有什么威胁会靠近。因为这里没有太阳,觉得四周的同学好像会因为晒不到太阳而突然间就变成禽兽。我发觉走廊旁边照不到太阳的那片玉簪、绣球、撒金桃叶珊瑚和八角金盘长得特别的茂盛,真让人忍不住停下来看看它们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到底是怎么长得那么的好的。直到被同学叫着跟上人群,看着他们从Yin影里走出被太阳晒得发亮,我才觉得心中一片热腾的快活。
“对了,我忘记你叫什么了。”好像记得这个家伙今天又过来自我介绍过,就在门口,因为他的座位就在门口。
那同学笑着对我说,“李寅”他等我走过去和他一同站到了太阳底下。旁边有人走慢了的在看着我们,大概是因为能说上话了所以他开始对我也熟络了一点脸上好奇的问“要我借你这三个月的笔记吗?说来你生的到底是什么病?好全了吗?”
课堂笔记这事情到当真是没想起来……病?噢、对!老师跟他们说我是生病来着吧?虽知道这是保护但是真让人觉得不痛快,好像犯了什么错的是我一样。“啊、嗯。”
“哎、如果是我的话就趁机和老师请假了。出Cao好麻烦啊,像小学生一样。”
人和人一旦觉得说得上话了,就好像是等量交换,在好奇别人的事情之余就喜欢开始吐自己的苦水给别人了。这种事情也是让人觉得有点讨厌的。我又要和谁去吐我自己的苦水呢?连自己是受害者都不能说更不用提会被人安慰这种事情了。
他和我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都盯在我的脸上一边走,真奇怪,他居然能够不撞上前面的人,也真有意思。瞧他看我像是在等待回应倒是可爱,我也就回答他“我们也不是大人啊。”
这家伙瘪了一下嘴像是吃药的时候发现杯子里是开水没办法喝而药片已经在嘴里化开苦得“你不想当大人吗?小孩子多无聊,还要看大人的脸色问他们要零用钱。而且,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他扑哧地一笑,我并非后知后觉只是脸上看起来像是一头雾水。我知道他在暗示什么,这个年纪的人总是会谈起这种事情。
“你还真是个小孩子啊”。他的笑容里饱含深意一副[你懂的],可是又是一副[你在想的那种事情让你看起来和我一样的脏,所以我们是好朋友了。]
他还是一直都在盯着我的脸看,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离开。盯得时间长了后那种自己是被狩猎者的不安感就又冒了出来。我急着停下与他的交谈,需要想个法子能够重新与他扯出来一点生疏的距离感。比方说把欲盖弥彰扯开。
“你有想要睡的对象了吗?”
他突然哽了一下就冒出了半截音的“……这……”
老子让他后半截音一铲子断子绝孙“我以前有过,不过也只敢想想,就算大家都是未成年人那也是犯罪。”
“我说的可不是这方面的啊!你在想些什么啊”他慌乱了起来,他说得好像只有我想到了这方面,说起来我怎么会想到这方面的?大概是因为……
“很奇怪吗?现在的小学生也会讨论这种事情的啊。”
我看着他的脸开始改变,像带着一层涂出来的面具被日头晒得融化了一样隐约觉得奇怪但好像看起来又很平常。不知是否是因为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随便缓和着在我身上找话题抽签似的抽到哪句就是哪句,“说起来你长得真好看……”
他说完这句的时候被太阳晒得出汗的我感觉到有一滴汗在腾空的校服衬衫底下像一根手指沿着脊椎,一路下滑。
我脑中不安得想要揍人的冲动鳞次栉比的在我的脑内大厦平地而起冲上九霄。我匆匆的撇下他,顶着大太阳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出Cao的时候我一直都在观察能够看的清楚的每一个人直到被太阳晒得晕头转向。目标很简单,分辨alpha除了靠信息素之外就是alpha都和我爸爸我妈长得一样的好看。
据警方那边了解到伤害我的三个人经过附近的监控录像以及在我身上残留物的基因对比完全确认了这三个人就是我们所在的学校的三个alpha。但是问题就是这三个人由于未成年所以受到保护没有公开身份——连受害者都不允许知道。
我在事发之后的第二周才完全意识清醒过来。这种感觉很异常,身体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