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
而就在暮雪被邻居这番突如其来的殷勤献媚,搞得满心疑惑的时候。
另一个世界里——
某位名叫穆雪松的年轻男人,也猛地睁开了那双墨绿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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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华国H省,开阳市某小区公寓。
穆雪松从阳台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忍不住捂着鼻子,接连打了四五个喷嚏。
“……阿、阿嚏!”他晃了晃脑袋,感觉浑身都仿佛快要散架了,嗓子眼里还痒得厉害:“靠,我什么时候跑阳台上睡了一宿?咳,咳咳咳……难怪我做梦的时候都骑在窗户上看夜景……萌萌,别叫了,安静!”
听见他的声音,不知躲在哪里的哈士奇犬叫得更欢了。
穆雪松:“……”
穆雪松抹了把脸,先将阳台上半敞着的那一排窗户全部关上,然后才推开连接客厅的推拉门,遁着声音在几个房间里四处寻找自己的爱犬。
客厅,卧室,书房,隔音室(这个略过),卫生间……
穆雪松:“……萌萌,谁把你关到厕所里了?”
已经三岁有余的黑白色哈士奇细细呜咽着,一个猛子扎进主人胸膛里,一副饱受伤害寻求抚摸的委屈模样。
但,饶是穆雪松身体还算扎实,也险些被它撞得吐出血来。
穆雪松:“咳咳咳咳咳——”
萌萌被关了一个晚上,此时看见穆雪松,就仿佛看见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爹(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一边四足并用在他怀里上蹿下跳,一边胡乱对着亲爹的脸和脖子一通狂舔。
被糊了一脸口水的狗主人:“……萌萌你今天也是这么的热情啊……行、行了,你给我下去……爸爸脸皮都快被你刮下来了!”
将萌萌丢进冰冷的狗窝,穆雪松揉着发胀的太阳xue,顺手将再次扑过来的二哈重新扔回去,然后开始满屋子寻找两个月前吃剩的那板感冒药。
找药的途中,他在沙发坐垫的缝隙里翻出了自己手机,连续摁了几下才发现没电了,穆雪松只得又捞出数据线,戳在插座上给它续命。
在充电的间隙,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无视掉二哈那一脸“老子有话要说,请诸君静听”的嚎叫,努力回想自己为什么会睡在阳台上。
不一会儿,手机自动开机,紧随其后就是一连串的短信轰炸。
穆雪松没去看信息,自顾自抠了几片药,就着热水咽进肚子里,一边后仰倒入柔软的沙发垫之间,眯起眼睛,缓慢的思考人生。
首先,他对于昨晚的记忆,出现了很明显的断层。
他脑子里记录的最后一幕,是自己站在“灯塔”酒吧的舞台上,灯光从头顶打下来,观众在轰然叫好,气氛有如烈火烹油。
他手中扶着的是麦克风支架,身后站着的是自己乐队里的几个兄弟。
有侍者从台下递来一杯啤酒,他随手接过,对着观众举了举杯,随后在电贝司与架子鼓的疯狂炫技中一饮而尽。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上一两句:
没错,穆雪松除了拥有一份听上去相当有逼格的职业“旅行摄影师”之外,在平时不出门采风的闲余时间里,他还与几名交情不错的朋友,共同组建有一支很小的地下摇滚乐队——黑火。
黑火乐队统共有四位成员,年纪分别在24到28岁之间,四个人都不是音乐系出身,建立乐队也多为兴趣使然,是个玩票性质的组合。
这群Jing力旺盛的帅小伙儿们,平时喜欢凑在一起,用音乐来释放自我。
又因为黑火在一众地下乐队中,着实算得上实力斐然,所以他们有时会被邀请去“灯塔”这样的酒吧,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赚个外快,至于钱多钱少也没什么所谓,就是图一乐子,还能顺便替黑火打一打知名度。
不过,关于黑火乐队的事情,这里暂且不做详解,言归正传,说回当下的第一要紧事。
在那半杯啤酒下肚之后,穆雪松虽然绞尽脑汁努力回忆,但也还是无法想起他究竟是如何回家,兼顾把爱犬扔进厕所,并躺在阳台上怒吹一夜凉风的全部经过。
在那些不甚清晰的记忆里,他仿佛曾与一只成了Jing的老猫,在深夜共同阅读一本掺杂着数学题的破旧魔法书,窗外是猩红色的月光,隔壁还有个骂骂咧咧的邻居。
如今想来,那似乎只是一个充满魔幻色彩的梦境罢了。
“做梦什么的,暂且先放到一边。但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他抚摸着萌萌的狗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这才半杯而已,还是啤的……就他妈把我喝断片儿了?我酒量没这么差吧?”
那啤酒还是酒吧老板送的,每晚驻场的乐队都可以免费续杯,且“灯塔”的老板很守规矩,场子里的酒水不可能存在猫腻。
难道真的是他酒量下降?
实在理不出头绪,穆雪松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通讯设备,遂捞起没什么存在感的手机,解锁屏幕,点开通讯软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