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斯科皮。”罗丝的语调倒是非常严肃,“很抱歉我和我爸爸未经允许便突然登门拜访,但我们不知道你家的电话号码,只能直接开车过来了。”
金发男孩使劲眨了眨眼睛,罗恩能看出他高兴的同时又很困惑,还一直在偷瞄自己,于是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斯科皮,我是罗恩·格兰杰-韦斯莱。”
“我……我知道你是谁。”斯科皮赶紧伸手和他握了握,本来就处在变声期的嗓门因为激动而又尖又破,“当然,我一直以为你只叫罗恩·韦斯莱,因为书本上都是这么说的,巧克力蛙的卡片也是,但我本来应该早点想到既然罗丝姓格兰杰-韦斯莱,你肯定也在结婚的时候改了名字。”
阿不思说斯科皮寡言少语,但罗恩从这短短一分多钟里充分意识到斯科皮的话不是一般得多,越紧张越闭不上嘴,而且和他爸爸德拉科是截然相反的两种话多。
正回忆着二十多年前只想让人用拳头帮忙闭嘴的德拉科,长大版本的此人就从斯科皮身后冒了出来,满脸的戒备冷若冰霜:“斯科皮,按门铃的人是谁——哦。”
“你好啊,德拉科。”罗恩挤出标准微笑,并且着重念出他的名字,希望德拉科能明白他想在小辈面前做个好榜样,别再用姓氏互相称呼,“我刚才正准备给斯科皮解释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你家门口呢。”
“那就继续解释吧,罗恩。”德拉科果然足够聪明,虽然他那拖拉腔调的口音把罗恩好端端的名字念得像句无言的嘲讽。罗恩忍下翻白眼的冲动,继续微笑面对父子二人:
“是这样的:和我一起前来的这位格兰杰-韦斯莱女士有话想要同斯科皮·马尔福先生讲,并且等不到开学再说,于是才央求我带她来这里。至于她究竟想说什么,我觉得还是交给她自己解释吧。”
“爸!”罗丝尴尬地小声埋怨一句,然后红着脸看向斯科皮:“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斯科皮,我不应该在魁地奇比赛的时候把你从扫帚上撞下去,是我不对,请收下我的赔礼。”说完把手中的盒子往斯科皮怀里一塞。
无论长不长雀斑,浅色皮肤脸红都挺明显的,于是罗恩笑眯眯看着站在门框里的斯科皮耳朵也一下子通红,猛地抬手想要结果盒子,却又中途顿了一下,侧过头小心翼翼观察站在自己身后父亲的表情,等德拉科板着脸轻轻点头后才兴高采烈彻底抱在自己怀里,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没、没关系的,罗丝。”他有点磕巴地回应刚才那段道歉,“这是比赛常有的事,再说你不是也受伤了嘛?”
“我受伤和我故意撞你又没关系。”罗丝刚道歉完毕就立刻恢复她和赫敏特别类似的语气——听起来就很不好惹那种——但斯科皮依旧满脸是笑,看起来完全不生气。
“可是你在医务室陪了我一晚上啊。”男孩笑得满足又甜蜜,罗恩在内心长叹一口气,知道哈利以后无论如何都用不着担心要和马尔福共度节日了,倒是自己有点危险。目前罗丝对斯科皮的态度还很模糊,但感情这种事对青少年来去都很快,谁知道再过几年罗丝会怎样看待这个抢走自己最好朋友的男孩。
“咳。”德拉科似乎也察觉到儿子这话说得的确有点失礼,赶忙主动换了个话题,看向罗恩:“你怀里抱的又是什么?”他的目光向下落在罗恩怀里那捧鲜花上,嘴角微微抽搐,“莫非也是赔礼,给我的?”
“这是给斯科皮妈妈的。”罗丝抢在罗恩之前回答,显然对自己挑了这么漂亮的一束花颇为自豪:“我在医务室听斯科皮讲了好多他妈妈的事,所以想来探望一下。”
德拉科的灰眼睛飞快眨了几下,花了几秒钟才彻底抹掉面庞上的震惊——罗恩猜他压根没意识到他们前来拜访还抱有这种目的。有那么一瞬他略显扭曲的表情让罗恩以为身体虚弱的妻子对于德拉科来说是个禁忌话题,他和罗丝肯定要被赶走了,但德拉科一直严肃冷硬的表情却在低头望向罗丝时微微融化出一个浅淡的笑意,他把手搭在自己儿子的肩头,对罗丝点点头轻声开口:
“多谢你,罗丝。阿斯托里亚非常喜欢花,所以肯定会很高兴见到你。”
***
德拉科·马尔福的家……该怎样形容呢?和富丽堂皇的马尔福庄园相比,这里的装修家具风格要淡雅和谐得多,看上去至少像个住人的家,而不是宴会厅,处处透着生活气息;但与此同时罗恩却能从细枝末节清晰感受到德拉科的品味依旧受到了父母与祖宅的影响,仿佛整间住宅正如他本人的缩影:用尽全力想要与旧日生活一刀两断,却依旧永远也无法抛开姓氏与血脉的联系。
父子二人将他们顺着狭窄的门廊带入起居室,而父女二人则在经过时饶有兴趣盯着挂在墙上的相框看个不停。陈列在这里的全都是静止不动的麻瓜照片,历经十多个年头,从斯科皮依旧在襁褓之中直至今日,有单人照,也有合影,但卢修斯和纳西莎并未出现其中。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罗恩觉得隐居在麻瓜社区的一家三口看起来很快乐,镜头下的斯科皮永远都在绽放灿烂笑容,而德拉科虽然笑得很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