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厄里斯对他提议道:“你要不要试一试?”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带着一点温柔,好像是在安抚着他。厄里斯和他同岁,但是看上去比他更小一点。眨着眼睛看上去很乖巧,他是“特殊的”另外一批人,只有他可以和塔司这样的双性人坐在一起。他们的教室和寝室都是被安排好的,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朋友。
所以,厄里斯也知道双性人的“职责”。
他提议塔司去网站上寻找工作:双性人都可以去那里找,并且对象也都是政府挑选后才允许的特殊存在。
厄里斯笑yinyin地看着他:“而且他们会付很多钱。”
塔司好半天才回过神,对上那对看着他的蓝眼睛:“我以为你会借我……?”不,他不是这个意思,厄里斯之前也说过他可以帮他,但是他拒绝了。他总觉得还有其他的办法,更何况靠着朋友的支援也不能度过这几年的时光。
但是、但是。
一股烟味突然顺着某个方向飘了出来,塔司闻到了一股肥皂香,很淡,像是积压了好几年后才终于被掀开,幽幽传出的气息。他想起了自己颤抖的双腿,腿间流出的血。他那个时候慌张地觉得自己快死了,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下体,擦拭了半天,才终于擦掉了自己腿心流出来的血和Jingye——在不久后上过课后,他才意识到那是Jingye,而那种行为叫做强jian。
但是对于双性人来说,这样的强jian是一份工作。
他想得有些恍神了,没有听见厄里斯正在叫他。青年紧张地凑过来,望着他扩散开的瞳孔,摇晃他失神的身体。
“塔司……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借你钱的。”厄里斯说:“你可以过段时间再还,正好我也有些存款……”
“不,”塔司回过了神:“其实我也想过。”他低下脸,厄里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揣测他的话:“塔司也想过?但是你觉得未成年了不能卖,是吗?”
厄里斯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好友的想法:“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需要费点功夫。”
塔司握紧了拳头,他的手心全是汗,心跳也非常快。但是学费的事最后仍然占据了理智的上风,他松开手,肩膀下耸:“我要怎么做?”
厄里斯却突然停了下来:“要不然,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不,”塔司说:“我,我需要钱。”
塔司干涩地说,他还是没有抬起脸,所以看不见厄里斯的表情:“你告诉我吧。”他恢复了冷静。
厄里斯凝视着他,笑得仍然很温柔,眼睛闪闪发亮。他说:“双性人的卖身是经过严格程序并且必须经过国家的,未成年人是无法卖身的。”
“但是仍然有办法找到渠道,而且那里的人也都是经过层层审核后国家认定有‘资格’的人。’”厄里斯继续说,看着塔司的肩膀不易察觉地颤抖,但是没有停下:“只要你愿意,那么就可以通过那个渠道选择去卖。”
虽然国家明面上要保护未成年人,但是如果你自己有困难,那么他们也不会拦着你。
厄里斯说:“我刚好知道那个渠道。”
“但是,塔司,你需要先试试吗?”
黑发青年听完了他的全部话,这个时候才缓缓抬起脸看着他,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挣扎的情绪。但是厄里斯知道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这个时候金发青年伸出手,伸向塔司的肩膀,抚摸他的脖子。
塔司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听见面前的人说:“塔司,我也是有资格的人。”
“你可以先在我这里试试,这样就不会害怕了。”
“我会很温柔的。”他承诺道:“塔司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相信我吗?”
5.
肥皂味,但是又不是肥皂味。
塔司闻到了厄里斯身上传来的气味,他有些紧张地僵着身子,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要张腿、还是要伸手抱住对方,又或者是冲下床,然后立刻马上叫停这场让他感到危险和痛苦的事。
但是他仍然躺在床上,努力维持着冷静,两条腿紧紧地并着,他喜欢锻炼,又常年穿着长裤,所以腿长且白皙,此时并在一起,看上去很是养眼。
厄里斯也脱掉了衣服,甚至去洗了个皂,恍惚间塔司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肥皂味,但是他下一秒意识到那只是厄里斯身上沐浴露的香气。他暗讽自己太过紧张,甚至闻错了味道,毕竟那件事发生在几年前,他早就应该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气息,被突然产生的幻觉混淆了感觉也是正常。
厄里斯亲了亲塔司的耳朵。
塔司一瞬间侧过了脸,胸痛起伏地很厉害。他不知道自己是要回应、无视,或者还是大叫的好,这是双方都允许并且他答应了的事情,但是他仍然有种难言的羞耻,是刚刚在好友的凝视下脱光衣服的羞耻,同时也是躺在这里接受另外一个人赤裸眼神的羞耻。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做这种事,更无法理解书上写的东西。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