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是在无聊的循环中度过的，繁杂的寒假作业，糟糕的天气。魏行之对节日不太热衷，也只是开着电视打游戏。窗外灯火通明，电视里的人也在热闹地倒计时迎接新年的到来。
屋内开着暖气，01适应了当萨摩耶的生活，乖乖趴在魏行之脚边，偶尔还会蹭他一下。电视里的倒计时距十二点还剩几秒，魏行之从游戏中切回桌面。
家里一直有守岁的传统，魏行之养成了习惯，来这边也没改，打算等到十二点之后就去睡觉。魏行之刚息屏了手机，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十二点到了。电视里传来了欢呼，鞭炮声也响起来，很多消息发过来。魏行之看了来电人是楚闲，才接了起来。
实在是很嘈杂。魏行之甚至听不清楚闲在说什么。他没忍住笑出来，大声地问在说什么。楚闲也配合他大声回应。
这些声音逐渐淡去。楚闲带笑的声音更清晰，“你的第一个跨年祝福是我的。”魏行之也笑着回了他一句你真无聊。
楚闲收起笑意，“我希望魏行之能永远做自己想做的事，无论什么时候。”魏行之听出他语气中的认真，没有人会讨厌诚恳的人，“哥，你也是。”
祈福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楚闲收起他语气的调笑，敛下笑意，也只不过想更诚恳一点，想实现这个愿望，让魏行之永远开心，永远平安。
爱情会让人感性。楚闲在遇见魏行之之前是一个无神论者，遇见魏行之之后他只希望神能倾听他诚恳的愿望，也希望无论在哪里都可以与魏行之再次重逢。
沉默了一段时间。魏行之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要睡觉了。”
挂了电话后，魏行之打开微信，一连串的祝福短信涌了进来。楚闲还给他转账了钱，上面备注打着压岁钱。魏行之没收，按下语音给楚闲发了一句新年快乐。
－
周暝深的信息弹了出来。魏行之才注意到周暝深也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初的电话也只比楚闲晚了一点点。
信息也发了很多条。前几条在礼貌地问他是不是在忙，后来多次拨打被占线也只是提醒魏行之记得给他回电话。最后一条也是因为魏行之还没有理他发来的问号。
魏行之觉得自己有点像个海王，刚和楚闲挂了电话说要睡觉，就要和周暝深聊起来了。
魏行之刚想给周暝深打过去，铃声就响起了。“小周。”魏行之喊他。
电话里传来的是周暝深略重的喘息声。他声音有点低，听起来很难过。“你……是和楚闲打电话吗。”与这句话一起传来的还有呼啸的风声。沙沙作响的风声让氛围更加低沉。
无论是风声还是喘息声，都像一个很大的箭头，清晰地指向一个答案——周暝深跑过来了。在每个人都在和家人团圆的时候，在风很大的夜晚。
魏行之突然有些心软，也伴随着愧疚。他随便套了一件厚外套就往楼下跑。路灯闪烁着，明明暗暗，周暝深站在那不动，像是与黑暗融为一体。魏行之来到后才让他有了反应的动作。
可能是周暝深平时的形象一直是冷漠而又冷静，让他做出这样事的时候更让人触动。
魏行之去拉周暝深的手，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周暝深已经站了一段时间了。周暝深触及到魏行之温热的指甲下意识地松开手，“我的手太冰了。”他低下头去看魏行之，魏行之穿着毛茸茸的兔耳拖鞋，看起来很可爱，“先回去吧，很冷。”
01目瞪口呆地看着周暝深跟在魏行之后面进了房门。尾巴不自觉地摆动，想说，这也行？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周暝深冰凉的手逐渐升温，他拉住魏行之问，“刚才和你打电话的是楚闲吗？”
魏行之点头，周暝深敛下眉眼，语气很淡。“我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你没有理我。”
“我只比他晚了一会会。”
“你选择了他是吗？”
周暝深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很正常，如果忽略他发白的指尖的话。指甲是正常的长度，狠狠地嵌在手上，提醒着他要冷静，不能露出嫉妒的面孔。
魏行之看他这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周暝深做的一切他看在眼里，他并不是对他没有感情。而今天，周暝深恰好找准了一个时机，魏行之抬手摸了摸周暝深的头发。
“不。”魏行之摇摇头，回答了他的疑问。周暝深听到他的回答从刚才的转态摆脱了出来。周暝深有点惊喜地看着魏行之坐在他旁边。
他听见魏行之说，“可以在一起。”周暝深知道魏行之对他的感情处于回避的态度，而今天一时情绪没控制住反而让魏行之答应了他。
周暝深抬手抱住魏行之，魏行之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上。“对不起。”魏行之不明白周暝深为什么突然道歉，发出了询问的单音节词。
“我刚才情绪失控了。”周暝深又补充说，“我只是很难过。……我不在意楚闲，我也知道很多人爱你。”
下一句周暝深有点踌躇，魏行之明白他的意思，开口打断了他。“小周，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