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还是和小宇分卧室了。我开始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以为他会放心上,但他表现的云淡风轻,和往常没什么不同,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或者怎么主动提起这件事。
这就好像是生活中的一个插曲,可如果是什么小打小闹,嚷嚷过后也就算了,但我有种感觉,就是河面风平浪静,但河面下的泥土有了裂痕。
这件事不是小打小闹,它没有过去,最起码在我这里。
我开始警惕。
但我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拿出百分之百的Jing神去各个角度,各个方面地留意小宇。
小宇很少再缠着我了,他现在上高中,学习任务重,放学时间晚,回家也直接回卧室,我们基本零交流。
我在本地上大学,我爸觉得没必要掏住宿费,所以我依然回家住。
只是开学后我和楚澜陶冶的联系就少了,我有预感,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不会再联系了。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会在大学遇见我的初中同学金金。
他全名叫石金,听说是拾金子的意思,但初中的时候我们一般喊他不昧。
拾金不昧。
他的震惊一点都不比我小,拍着我的肩膀感叹,说初中毕业后我就不联系他了,他找我也找不到,心想着我肯定都把他忘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没有,他说你弟现在也得高中了吧?我点点头,没想到他还记得小宇,石金拍拍胸脯子:“我记性好着呢。”
我们两个颇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一起走着聊着,他说他还记得我面红耳赤的和他争辩我最喜欢小宇的事儿,说真羡慕我们的兄弟感情,我笑笑,内心复杂。
星期天下午的时候我爸加班,小宇要开家长会,我爸嘱咐我让我去,我犹豫片刻,主动找小宇想和他说一声。
他在卧室拼乐高,戴着卫衣帽子盘腿坐在地上,我下意识皱眉,脱口而出:“地上不凉吗?”
他的手一顿,我才猛然收声。
小宇的手很好看,因为他是大骨头架子,所以手也大,又不胖,就看起来修长有型,有力却不失美感。
因为他低头的原因,我只能看到他额前的碎刘海和高挺的鼻梁,以及睫毛垂下的Yin影。
他应该是抿着唇的,我想,视线移到他身后的窗帘。
他总是喜欢处于不那么光明的地方,有阳光的话一定要把窗帘拉上,最起码拉一半,而他坐在Yin影里,像一副明暗关系十分明显的插画。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将手里的旗帜放在城堡的最上方。然后站起身,拉下帽子,一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我,朝我走过来,我喉结滚动,心没来由地突突跳,直到他走到我面前,站定,没什么情绪地问:“有事?”
我让自己不那么僵硬地笑笑:“就,你的家长会,爸说让我给你开……”
他似乎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也不打算说什么,转身就走,我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角:“小宇……”
他停住,我松开手。
我突然委屈地想,我是努力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有什么变化,或者对他有什么看法的,但很明显小宇主动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这种生疏、冷淡、沉默,像一把刀捅在我的心上,让我很难过。
到底应该怎么办?难道我和小宇的关系就这么僵化了吗?
我看着他的背影叹口气:“没事,就,你忙吧。”
我给小宇开家长会,他不用来学校。小宇成绩好,坐位也靠前,我没有心情和其他家长攀谈,因为坐到小宇的位置上总让我有种奇妙的自豪感和好奇。我看着他摆地整整齐齐的书,书上记录得清清楚楚的笔记。
小宇的字像他人,沉稳、内敛,但不失锋芒,颇有气势。
高二,十七岁,多么美好的年纪。
我下意识用食指描了描,然后放回原位。
我想看看他的抽屉,但我不敢,也知道自己不能。
然后我发现一个被夹在最后面,有些奇特的本。
是个密码本。
这孩子,什么东西都上锁,也不知道有多少秘密。
本的封面是牛皮的,质感摸着非常好,估计不便宜,不知道是他用来记什么的,可能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我正想放回去,忽然感觉背面最下方凹凸不平,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
什么情况,不是我搞的吧?我莫名其妙,这么好的本,划烂了多可惜啊。我翻过来看,仔细观察,发现那些凹凸不平的刻痕是由小孔组成的,而这些小孔连起来组成了一个图案,准确地说是一个字。
哥。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颤了颤。
为了确认我还专门反复摸了几遍,没有摸错,就是哥。
有一股神奇但容我不得不相信的力量告诉我,这个本上记的,应该是跟我有关的。
我大脑一片空白地摸上密码锁。
会是什么?可以看看吗?
我的内心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