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道,“我养你,和长生蛊和离忧都没有关系,你很好,很聪明很乖,我很喜欢。”
“因为这你便愿意舍弃自己的修为,迁就一个孩子?”
“孩子本来不就应该被迁就吗?”国师看着他,似乎有些疑惑。
凤逸比他更疑惑,这世上只有这一个人,以长辈以亲人的身份,迁就他孩子气的胡闹,容忍他任性的长大,他从来都不知道,这本就该是孩子的特权吗?
花梨也愣了一下,国师看着他们,转头问秦景深,“不是吗?”
秦景深深有感触,立刻说道,“我爹也会处处迁就我。”
国师看了一眼花梨,说道,“花儿,其实王上他心里一直有你,只是他对你抱着最大的希望,而你太乖巧太倔强,当年你若真的对他撒娇胡闹,他自然也会将你当普通的孩子迁就。”
花梨摇摇头,“我现在这样很好,若是当年没有我这个怪物,便不会遇见一哥哥。”
国师笑了一下,随即握着凤逸的手,“逸儿,你原不原谅离忧我不能做主,只是你也该知道,他是真的很心疼你,很在乎你的。”
凤逸抽出手,垂下眸子轻笑,“师父,如果是他,可会像你一样对我?”
国师犹豫了一下,如果是离忧,应该会选择杀了他,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
凤逸抬头问道,“你不是说他一心天下一心百姓吗?难道我就不是吗?”
“他只是怕你受苦……”
“怕我受苦……”凤逸失笑,“这么规矩一个人,为什么要犯那么大的错?我父母都是为国为民的英雄,只有我不是,只有我是他们行侠仗义和儿女情长的累赘。”
“逸儿,你不是……”国师皱了下眉,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凤逸抬头看着他,问道,“我本就不该存在是吗?我的存在就活该受苦?”
“逸儿,”国师打断他的话,“你不是不该存在,你是凤涟最信赖的哥哥,是郡主最在乎的爱人,是我唯一的徒弟,你是凤殿之主,甘州军的将领,你一直都应该存在的……”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出现的太晚,才让你被太后牵制,我本不该去问离忧,我早就猜到了慕容灵或许真的和离忧有关,若是我当时执意追查,一定会发现问题的,对不起逸儿。”
“你根本就没有对不起我,”凤逸忽然说道,他摇了摇头,有些苍白,为什么真正对不起他的人从来没有认过错,而对他好的人却总会说对不起。
花儿扶着他,他艰难的跪下,低头说道,“对不起师父,我口口声声说着信任你,却还是……我怕你养我只是和太后她们一样的目的,也怕你真的不要我了。”
“你是我的徒弟,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国师亲自扶他起来,“你确实任性妄为,我也确实生过你的气,可哪儿有人从来未生过孩子的气呢,逸儿,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和别人没什么区别,你不比任何人差,不比任何人卑微,也不必担心,你的任性不听话便会让我彻底弃了你。”
从来没人试图去了解,他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只是因为可怕的卑微,从小所经历的一切,只能告诉他他是个根本不配得到宠爱的人,所以小的时候害怕国师离开,便有意处处刁难,大了害怕花儿离开,便从来不敢接受,一直以来,他只是怕失望而已,他怕自己自作多情,怕自己万劫不复。
国师看着他,他的手指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如玉的手指依旧白皙修长,仿佛曾经那些伤害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国师叹了口气,说道,“傻孩子,我是你师父,无论如何,我总该护着你的。”
秦景深见不好打扰他们师徒叙话,刚要拉着花儿离开,凤逸便牵着花儿的手,说道,“别走了,反正已经是我师父了,他也不习惯听我怎么对他好言好语的说话,还是说正事吧。”
国师失笑,“记着你还有一罚没有补上呢,求我原谅可没这么简单。”
“我可没有求你原谅,”凤逸把一直随身带着的玉佩拿出来,颇有气势的放在桌上,虽然因为他手筋挑断未好气势并不是很足。
国师从桌子上拿起玉佩,从凤逸和他决裂的那天,他就知道那是假的玉佩,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到底还是了解的,凤逸比任何人都薄情便比任何人都重情,他是宁愿自己死也不会伤害他放在心上的人的。
他戏谑的说道,“我给你的玉佩,是千山代表我身份的玉佩,就是泼墨斋都不会能做出第二个,你给我的可就太粗糙了,没诚意。”
凤逸从他手里抢过玉佩,“我没钱。”
国师冷哼,“整个泼墨斋都是你的,别的拿不出来,玉你倒是有的是。”
花梨有些惊讶,立刻问道,“泼墨斋是一哥哥的?”
凤逸翻了个白眼,只好点点头,“如果不是泼墨斋,王府早就该出去沿街乞讨了。”
花儿立刻高兴起来,“那一哥哥娶我的时候就可以送我十里红妆了。”
凤逸有些头疼,秦景深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一个非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