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说什么,隔着六七米的工作人员突然惊喜大喊:“这里有人!”
两人急忙跑过去,生命探测仪亮着微弱的光,一闪一闪的昭示着地下人的呼吸。
向下深挖,一下、两下……
他不停的试图和被埋在地下的人进行交流,但始终没有回应。
倒塌的房屋地区聚集了一群研修实习生,根据灾后清点,可能是一名女生,她的室友也在地震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被跟随来的救护车紧急送往了医院。
但此刻他的焦急不为国籍,只是想要守护住那被检测到的微弱的心跳。
窥测镜探测到的情很不乐观,被困的女孩子处在两块石板之间的空隙中才免于即刻的死亡,但也是这两块石板加大了救援的难度,随便动一下哪一块石板,另一块就有可能坍塌砸在已经失去力气的女孩身上。
女孩必须保持清醒,至少在万一他们出现偏差的情况下她可以自救,温若桦试图和女孩对话:“同学,如果你能听见就轻轻的敲一下地面。”
里面还是安静如同孤岛,甚至比刚才更安静了,心跳声似乎更微弱了一些,不知过了多久,温若桦守着的生命探测仪发回了震动的信号,一下、两下,被困的女孩屈指敲了两下地面。
所有的救援人员喜极而泣,在这样巨大的灾难前,能逃出去的就是安全的,被困的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这是连日来他们收到的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若桦和晓光在不停的和女孩喊话,同时救援人员也在紧锣密鼓的布置着行动方案。
两块大石板被绑上绳子同时向两边扯开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到了地下,女孩的双腿被石板压住已经失去了知觉,失血过多使她呼吸都很费力,她勉力睁开了眼睛,看到目之所及的一切。
那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光,也是她见过最亮的笑。
救灾小组的人绑着绳子下到地坑中,首先把女孩举了出来,女孩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被救上来的一瞬间还有些惊慌失措的茫然看着周围的一切,高楼被地震夷为平地,满地都是海啸过后的沼泽。
温若桦扶着她的胳膊送到了担架上,女孩的眉心始终紧皱着,他又拍拍女孩的手臂:“放心,我们送你回家。”
救护车开走的一瞬,他才无力瘫坐在地上。
身上的痛楚慢慢清晰,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但天还是Yin的可怕。他把袖子向上卷了一小节,露出满是伤痕的胳臂和磨破的指节,来不及去清洗伤口,又投入了下一轮的救援中。
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时间紧迫他原本不想接的,但六感神通,还是拿出来看了一下。
目光触到名字时,他拿着铁锹的手抖了一下。
“若……温先生,我是木白。”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但是柔软的让他忽略掉了身体的疲惫,他突然想起这两天是她全国联赛的日子,他强打起Jing神,撇去疲感问她:“今天有比赛是么?”
“是昨天,”木白回答,“今天训练。”
那记错了,应该不是来了三天了,是来了四天了,他想。
“肯定又赢了吧。”听到木白的声音,他稍微放松了一点,嘴角不自觉的挂着笑。他天生一张笑脸,嘴角、眼角总是弯弯的,但此刻的弧度更深了些。
那边好久没有回应,他向空地走了两步:“喂?能听到吗,这里信号不太好。”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一线啊。”那边传来了声音。
他回头望了一下,满地的废墟在白日看起来更狼狈了,原本的繁华一夜之间沦为荒芜。其实总使馆的人员是不必参加实地救援的,他们只需要把关怀带到,带侨民离开。
但他还是留了下来。
“总要有人在啊,”他说,“我不在这里,总要有人做这个工作。”
那边又安静了很久,这次他没有问,静静的等着对面的回声。
“我比赛赢了,”她说,“下一场也会是,所以你也要,赢着回来。”
*
两天后小组赛对抗辽宁队,木白作为替补在第二场代替手腕受伤的曾怡朵出战,比赛进行到此时,因为曾怡朵的受伤而出现了对方发球连续得分无法渡轮的情况,也就是“卡轮”的现象。
木白上场的时候,替代曾怡朵站在四号位,右边依次是副攻手和二传,可以说是最棘手的两点攻“大弱轮”。
哨声响,辽宁队的接应二传徐艺发球,徐艺是现役国内发球排名前三的选手,她已经连续发了四次球了,其中发球直接得分就有两次,虽然有些许忌惮虞木白的上场,但她想着只要向后排对角发球,处于前排位置的虞木白是无论如何都接不到球的,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徐艺高高跃起,在空中最高处将球猛击了出去,因为起跳带来的巨大冲力,排球的运行速度极快,仿佛是带着火星向上川队飞去,可下一刻,她得意的嘴角都还来不及收回,就看到木白在她起跳发球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