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说:“你放心,即便孟阳参与了此事,我也有办法让他弃暗投明。”
傅云墨依旧是那句话:“我相信阿离的家人。”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他们。”
“这……”
“他们为了赚银子养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若说傅城付给孟阳钱,然后让他帮忙收集点情报、传递点消息,段音离毫不怀疑他一定会答应的。
他们药王谷的人都不拿钱当钱,当命。
傅云墨听后只是笑:“那样也好,至少说明阿离有很多人疼。”
“因为他们是好人。”说完又觉得这话主观意识太强,又补充道:“对我很好的人。”
“对阿离好的人,那就是好人。”
段姑娘被他这话哄的忍不住想笑,不过想到昨夜有关重生的话题还没有聊完,她便想拉着他继续讨论一下。
他说的话有哄她的成分在,她得再跟他确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这的重生了。
结果还没开口呢,却见傅云墨神色忽然一变。
她目露探究:“怎么了?”
“有客来了。”
宫门都落了锁,深夜前来,可想而知来者不善。
傅云墨一开始以为是刺客呢,谁知来的竟真是“客”!
段音离眼睛都亮了:“七师父!”
傅云墨看着明显和上次见面时不一样的那张脸,好奇他家阿离是怎么认出来人的。
梅乾和每一次出场时一样,背上背了一个大包裹,往地上一搁他才走到自家小徒弟跟前伸手就奔着她的脸去了。
很明显,他是想像从前那样磋磨她的脸以示亲近。
傅云墨是攥紧了拳头、咬着牙才没有上前阻止的。
谁知,梅乾的指尖堪堪停在了段音离的颊边,并没有像从前那样捏上去。
他叹了口气,失落的说:“唉……我们家阿离如今是出了阁的大人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把你当小孩子揉你的脸了。”
“七师父……”
“你三师父临走之前特意叮嘱我们的,让我们在太子姑爷面前有点当长辈的样子,不能再没个正经。”
段音离心说,师父您不把这话说出来他不会知道您没正行的。
媳妇的脸没被捏,太子爷很开心,主动为梅乾斟了杯茶:“七师父,您用茶。”
“诶,好。”梅乾接过,就近坐下。
段音离挨着他坐,好奇的问他:“七师父,您怎么忽然过来了?”
梅乾喝了口茶,一只脚“砰”地一声踏在了那个大包袱上。
他得意道:“办点货,给你留点。”
闻言,段音离扫过地上那一大包,猜测道:“又是银票?”
“啊。”
“您这次去国库啦?!”
“倒霉孩子!当着太子姑爷的面儿瞎说啥!”他如今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怎么可能挑自家下手呢,他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那您这是……”
“有个皇商金家,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嗯。”
不止听说过,那府上的大公子还差点成为她二姐夫呢。
梅乾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豪气干云的撂下茶盏,朗声道:“他们家的一个库,让我给端了!”
段音离没说话,心里想的是金子钊实惨,媳妇被人抢了不说,家里银子还丢了。
见她神色不对,梅乾便问:“怎么?你与那金家的人认识?”
“勉强算是认识吧,那府上的大公子曾与我二姐姐定亲,不过后来婚事被康王府的小王爷给搅黄了。”
“呀,那这老金家有点惨啊。”
“是有点。”
段音离心说,本来就惨,碰上您更惨了。
不过有一点她想不懂:“七师父,您怎么忽然就盯上金家了呢?”
“嘿,说起这事儿呀可有意思了。”梅乾眸中噙满了笑意:“为师碰上个大傻帽,他跟我说,花钱雇我去金家偷银子,偷到的银子分我一半,你说他是不是傻?
我要是能偷出来我自己全留下来不好吗,我干嘛还和他分一半啊。”
“还有这么傻的人?”
“你可说呢。”
“所以您就自己单干了?”
“那倒也没有,他的人把地形什么的都勘察好了,只是不懂得开那些锁,是以才找了我。
有他们在前面探路,倒是省了我不少工夫,我借了他的力但我不打算同他分账,所以干完这票为师准备歇歇。”
段音离心说,您是要躲躲吧。
话说对方也怪有意思的,既然有人脉探路,理应是有些本事的,江湖中人除了像她七师父这样的神偷旁人是不屑偷偷摸摸的。
既不是江湖中人,寻常匪类又没那个本事,难道是金家的竞争对手?
“七师父,您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