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一颗龙珠。“你家小龙吞了我这一颗,再去水里寻寻姜茗给的那颗,若还不能恢复成龙,那它也就一辈子都指望不上了。我想你我都是懂得分寸的人,话不必多说了。事实如何我定会查明,你的猜想我也会好好验证。在此谢过了。”
傅泽芝想既然江恬可以那么肯定捏碎元神的经过,她心中必定知道是哪一位。她不说自然是有她的考量,也许是要问自己要更多的筹码。姜茗的镜子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如此神效的镜子若是在外流传开来对姜茗和她亡母都不是件好事。江恬那时不过是一个刚上山的学童,竟比专门收集信息的世家组织千重阁还四通八达,真是不容小觑。渊宗传给世家的材料里没有对破碎的元神有过多的描述,那时程千渡与姜茗呆在镜内,傅泽芝也不知道元神破碎时的状态,江恬所言是否属实,也只能……
傅泽芝被自己脑海中一跃而过的荒唐想法震惊,她虽不是良善之辈,也没有像一些世家败类一样喜欢草菅人命。她镇定地开启江恬拿来的联络珠,听到了那个本该是熟悉的声音:“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拉拢人心的手段。”
说的应该是姜茗。傅郁对尹泽景一向有着不寻常的心思,这事鲜少有人知道。姜茗与尹泽景一向代表着渊宗同进同出,外界内部看好他俩的不在少数,傅郁又是爱听信谣言的,对姜茗的印象本就好不了。江恬还在联络珠里另外附了一条。
“茗师姐同我提起过傅小姐的异样。千渡师弟那件事上傅小姐裙上的粉质被茗师姐发现。傅小姐下次行事要多加小心。”
傅泽芝做事失于精细,上次也是急忙想帮程千渡打点,却被这个江恬克得死死的。说来姜茗与江恬的姓氏读音一样,倒是平时说话里要刻意区分。傅泽芝在渊宗里也听过一些闲话,说姜茗开始就待江恬亲近,有不少人以为她们是亲戚,就连尹泽景在第一次知道江恬名字时也问起过姜茗。当然后面那些是赵思乐告诉自己的。傅泽芝不是看不出江恬对尹泽景那心思,想来江恬也不会喜欢多姜茗。
傅泽芝颇有点无功而返的意思,回来时已听说似乎是尹泽景那队发现了遗址的地宫,现下封印开了,其他队伍也进不去,只能在附近挖挖矿打打小怪。傅泽芝想江恬也许是故意引尹泽景过去的,本来是真人独赏她的礼物,却要引来这么多人给尹泽景作嫁衣裳,傅泽芝有点不爽。赵思乐知道封印的事后就兴致缺缺,他不好打扰姜茗,这半年来的思过给姜茗积了不少的事务,她正乘此处理着。而傅泽芝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跟着队伍去游荡了。赵思乐百般无奈,只能冲着傅泽芝的木偶干瞪眼。
突然间木偶像是被激发了知觉一般地舞动起来,赵思乐吓了一跳,往门口处后移了几步。他就这么看着在床上像是进行某种仪式的木偶,没有踏离房间的打算。
没过多久木偶消停下来,赵思乐终于如释重负地在墙壁边瘫倒下去。
动手真快。赵思乐想着,看来那人跟傅泽芝的关系比自己想象中的还深。他不能死在这里,他一旦在这里出事,姜茗与尹泽景必难辞其咎。他也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去。现在那人还顾念着傅泽芝,以后…就说不定了。赵思乐一向自以为是个蠢笨不懂看形势的人,但是如今火烧眉毛,他也只能被逼得如此自保,但愿傅泽芝能早些时候回来。
赵思乐将藤蔓拧作一条尖细笔直的细短棍,再注入灵力使它周围盈起墨绿的光。他将做好的物件缩小,随意簪在他的束发带旁,他素来爱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少被他的姐姐嘀咕。
他将傅泽芝木偶盖着的被子掀开,掏出炭笔在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段话,又把被子盖了上去。
他的心跳很快,仿佛要失去控制。“现在这样还想着要去找姐姐和茗妹妹,也太逊了吧。”
赵思乐在心里默念着:“我可能还会再一次活过来,只要魂魄不碎,我就可以前往往生,像……之前一样。”
他又想起傅郁碎了的元神。他的腿下软得厉害。
脚步逐渐靠近,赵思乐的呼吸也愈发沉重。
傅泽芝溜回自己房间时,就被草木皆兵的赵思乐袭击了。
傅泽芝一惯是废人一个,不小心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赵思乐见是傅泽芝,慌忙地停下动作,给傅泽芝施了一个治疗咒。
“傅妹妹你不知道,我方才差点被人害了。都说了多言必失,我真是……害。往后师兄不敢自己一人溜达了,就跟着师妹了,师妹务必要保护我。”
傅泽芝觉得他莫名其妙,她回到床上,收回了床上的木偶。
“谢师兄帮泽芝隐瞒,但泽芝学艺不精,如何能帮到师兄呢?要是真有人要师兄的命,师兄还是去找茗姐姐和景哥哥吧。”
“傅妹妹……”赵思乐欲哭无泪,“这人是你那边的,我不赖着你赖着谁。方才你屋子那玩意突然动了起来,想来是要我被吓出去但只有妹妹这屋被下了几层的防护,外面可危险了,我是逃也不成不逃了不成。”
赵思乐说话想来语气夸张又奇怪,但刚才那话的轻重更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