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宠物身上有很多细菌,脏得很。所以我小一点的时候还会惯着我养那种小小一只的宠物,(一定要小到没我妈拳头大的那种),再大点是说什么也不肯了。
我跟她耍赖说我想养狗。
我妈应我:“这个家已经养了你这一头猪了,不能再有第二头畜牲了。”
“有我没狗,有狗就没你妈。”
“你以后自己有房子了,去你自己家里养。”以上这三句,我妈统统都跟我讲过,这还都是在我还是个未成年人的时候需要跟我稍稍的讲点道理的时候讲的。
等我成年了以后我妈应我的话就浓缩了六个字直接敷衍——“你想都不要想。”
卡卡真的很乖巧,简直满足我梦中情狗的条件,安静,乖,会帮忙领东西——每次邻居nainai带着卡卡去买菜,总是nainai手上拿着一小袋,卡卡嘴里咬着一小袋。
nainai是独居,所以买菜也买不了多少。其实以前还有爷爷,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前几年爷爷过世的时候我还难过了好一阵。
那时候的记忆有点模糊了,只记得我妈带着我出去,碰到邻居爷爷和nainai,总是会让我喊爷爷和nainai。我对邻居爷爷和nainai怕是比我自己的亲爷爷和nainai还亲一点。
爷爷是个文化人,是上个世纪的交大生,从上海派到了我们这个小山城来,然后跟在医院当护士的nainai结了婚。
我小时候我妈总跟我感慨,让我向人家学习,说上个世纪的交大生啊,那是多宝贵的人才。我也喜欢邻居nainai,总是温温柔柔的喊我,比那些嗓门老大的阿婆让我感觉到亲近的多。
所以连带着,我也喜欢卡卡。
可惜卡卡来的太迟了,没见到爷爷。我的记忆从nainai的背后总是站着爷爷改换到nainai的背后总是站着卡卡,这栋楼都跟着老了十几岁。
爷爷走了以后我妈很少提起来这个人,她再也没和我讲过考上交大多牛逼。可能是中国人的习俗,不提逝者。
我们家倒是经常会提起卡卡,饭桌上聊起天来,总会带几句这只乖巧又安静的狗。我妈说卡卡最爱嗅东西,每次看到她拎着袋子,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都要凑过来嗅。邻居nainai怎么在背后喊都不听。
说到这我妈颇有点洋洋得意的暗示意味,就好像下一句就要说:“你看吧,再乖的狗也有不听主人话的时候。等哪天冲上来咬你一口......”
不过还好,我妈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不然那天的饭估计都要不香了。
我妈对卡卡还是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是偶尔出去遇到卡卡一只狗站在门口等nainai,她也会跟卡卡笑笑。就单独给卡卡笑笑,尽管还是笑得很勉强。
我站在家门口准备关门,看见这一幕也觉得又好笑又欣慰。这已经算是我妈这个被狗追留下了终生的伤疤,还明晃晃的就留在脑门上的胆小女人对于一只狗的最高肯定了。
我敢说,卡卡是唯一一只有这个待遇的。
日子相安无事的过了小半年,卡卡好像又更大只了一点。邻居nainai清瘦的很,养卡卡却养的很好,毛发发亮,rou量颇大,但又紧实。
如果卡卡不是我邻居家的一只狗,我每天看着它跟我摇尾巴,在街上看见这么一只威风的大狗,我估计会直接转身就跑——免得被咬。
德牧那牙,要是下了力气,估计把我的手腕咬穿都不是什么问题。
我们这一栋楼对于卡卡都很友善,特别是在楼上那只日夜不分凌晨三点都能汪汪汪叫的小狗的衬托下,卡卡简直是人间天使。
那只小狗每次看到人都会长牙五爪的露出它的一排小牙齿,它那牙齿小得对于我这种怕狗的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威慑力。
楼里的阿婆们每次都把小狗和卡卡做对比,说卡卡肯定不会咬人。
我也以为卡卡不会咬人,直到那天——我看着卡卡把一个人的腿咬出一个血窟窿,那血呼呼的往外流,我当时想,这人下半辈子只能做瘸子了。
第2章 第二章卡卡
那天卡卡就在我五米远处的地方咬的人,恐惧充斥了我所有感官。
但我不是在害怕卡卡,我是害怕那个被卡卡咬到在地上的男人还有余力站起来伤害我。不过还好,卡卡咬的很狠,直到今天那个男人痛苦扭曲的面容对于我来说都历历在目。
趁着他还躺在地上,我喊卡卡:“卡卡,跑!快跑!”卡卡明明可以跑的比我快多了,却一直跟在我背后跑,是不是朝背后狂吠两声来威慑。
原来卡卡不是个哑巴。
难为我跑的肺都快咳出来了还能想着这个,没办法,认识卡卡小半年了,都没见它发过声,我还以为卡卡是天生声带有问题。
可它叫起来,居然是那么的响亮,那么的有力。
好卡卡,真是条好狗!
我从小是在这座小山城长大的,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都熟悉的不得了,所以跑到我知道有监控的大道上我就带着卡卡停下来了。
卡卡的嘴还在滴血,应该是那个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