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新的卫生巾后,祁喻闻的“底气”足了许多,已经可以朝着于九骂了。
于九今天格外核善,轻轻抓住她的手腕牵着她坐到床边,和暴怒的祁喻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生理期的人脾气不好,我可以理解也报以宽容,来,坐下,我给你吹吹热水。”
于九知道祁喻闻有总裁通病——洁癖,就没有坐在她的床上,反而是拿了一条椅子坐在祁喻闻的正对面和她大眼瞪小眼,嘴巴还一撅一撅地在吹着杯子里的热水。
祁喻闻的拳头紧握,于九真是越来越欠揍了。
“要不要给你拿一根吸管或者勺子?”
祁喻闻冷笑,嘲讽道:“你怎么不直接喂我喝呢?”
“可以啊!”
祁喻闻:“……”
于九身体前倾,一只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另一只手举着杯子送到祁喻闻的嘴边,“张嘴啊,怎么?你们霸道总裁都是沉声对杯子里的水说:「呵,水人,自己进来」吗?”
祁喻闻冷眼看着她,试图用眼神吓退于九。但于九一直保持着她恶趣味的笑容,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
无奈至极的祁喻闻接过热水坐到另一边去喝,心里早就把于九骂八百遍了,要不是肚子疼,那些话可以直接骂出来。
于九像狗皮膏药似的,祁喻闻走哪儿她贴哪儿,很快就拖着椅子过去和祁喻闻面对面了。
祁喻闻抬起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金主生理期我不得陪着吗?”
“这时候知道我是金主,而不是甲方了?行,我让你陪着。”
祁喻闻把杯子塞到于九怀里,走到门边锁上门,然后转身对着一脸懵逼的于九说道:“今天晚上你就别走了,就在这里待着。”
于九:“!!!”
要死!
她忙走到门口想去开门,却发现自己压根按不下门把手,看来是需要输入密码才能开。
“卧槽,祁喻闻,你家的门锁都是往bug方向定做的吗?”
祁喻闻施施然回到床边坐下,怡然自得地喝着热水看着于九,“不是陪我吗?给你机会了你还不要。”
于九双手抱头,真是要命,在别人的地盘还真是不能撒野,特别是祁喻闻这套专门用来包养她的房子。
于九瘪着嘴小步走到祁喻闻的眼前,“大小姐,我错了~”
“少装。”
看多了于九惺惺作态的模样,祁喻闻已经可以免疫了。
而看这招没用的于九也丢开了她的一次性伪装,夺回她手上的杯子,“那你也别喝了。”
“你变脸也太快了。”
祁喻闻笑了笑,但因肚子疼这抹笑显得有些扭曲,“我要睡了,而你,不要上我的床,我有洁癖,今晚你随便找一个地方缩着睡就行。”
于九恨得牙痒痒,祁喻闻真不是人,让自己一个腰椎间盘突出的人随便找个地方缩着睡?
祁喻闻像个没事人似的躺上床,盖上被子,还顺手关掉了卧室的灯。
站在黑暗中的于九多想此刻出现一把电锯,她想把祁喻闻锯了!
祁喻闻的痛经越来越厉害,躺在床上全身发冷,疼得蜷曲成一块。透着朦胧的月光,于九见状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有多疼?你是不是今晚就会死了?”
“跟你没关系也死不了……你把窗帘拉上。”
祁喻闻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痛苦的模样,更不想博得谁的同情,特别是于九。
于九顿了顿,以为她是有光睡不着,便过去把窗帘拉上,然后又回到原来的椅子上坐着。
现在的时间其实不算晚,也就九点左右,于九横竖没睡意,就坐在椅子上想着梁余柯交给自己的事情。
想着想着,耳边突然听见床上发出的窸窣声。
于九以为祁喻闻是醒来了,在黑暗中伸出手打算拍拍她,不曾想手一伸过去就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抓住。
“???”
“嗯?“
于九开了床头灯,发现祁喻闻眉头紧蹙,额头布着一层薄薄的汗,好像并没有清醒。刚刚发出的窸窣声应该只是她翻身的声音。
于九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发现怎么也抽不回来,“卧槽,这人真睡假睡,怎么力气这么大!”
于九抿着唇,又反复尝试了几次,其中一次差点要把祁喻闻从被子里拽出来。无奈之下,于九只能重新把床头灯关了,等祁喻闻进入深睡眠后再尝试把手抽回来。
这么一等,于九便睡着了。
凌晨三点,祁喻闻起夜,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手抓着冰凉的骨感纤细的东西,她捏了捏,才发现这是人的手腕。
她立刻松手将床头灯打开,就见于九扭曲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脑袋正靠在自己长长伸出的手臂上沉沉睡着。
祁喻闻愣了好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于九被自己抓淤青的手腕。
“这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