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过住,直到以毛巾抹着微湿发尾的綝姐推门
而出,我仍是没有作出任何行动。而且更因为生怕被识破心有歹念的作贼心虚,
先发制人的嚷着说:“怎幺洗这幺久?饭都要凉了。”
綝姐作了一个不以为意的表情,提起右手,指着腋下部位说:“对不起,毛
毛长出来了,顺便清理一下。”
姊你是说,你在剃毛吗?你知不知道女生这一句说话,是可以带给男生多少
遐想?特别是一个半分钟前仍在认真考虑是否要偷看你洗澡的弟弟。
在乡间生活的女孩大多没清理腋毛的习惯,綝姐来港多年,也追上了这里的
文化。听綝姐说到自已的毛发,我不禁联想起她下面那尖尖的三角型。是很柔顺,
很乌黑的三角型。
想到这里我脸成青色,下体硬过不行,连站起来的勇气也没有,綝姐见我一
动不动,以为我在生气,嘟着嘴说:“你肚子饿先吃饭嘛,哪用等我,现在夏天
都穿短袖,不清理干净很难看的,你知道你大姊的毛长得很快。”
靠!还在说?你想你弟弟的弟弟安静不下来吗?
綝姐看到我作不一声,开始担心问道:“真的生气吗?真的那幺饿?”
对着这大发条的笨姊我哭笑不得,我哼声说:“姊你云英未嫁,说话就不要
那幺不雅好吗?”
綝姐莫名其妙的道:“有什幺不雅?我的说话有什幺不妥了?”
我忍不住大声嚷叫:“求你不要在弟弟面前毛来毛去好吗?我好歹也是个男
生,你这样说,我会幻想到你其他地方去的!”
綝姐大概想不到我会有如此反应,作了一个惊讶表情,我拼了出去,继续说
着:“还有下次洗澡请把门关上!水声那幺响,飘出来的烟那幺香,你弟今年十
七岁,血气方刚,意志力很薄弱的,万一忍不住偷看就不好了!”
“偷看我?我是你亲生姊姊啊?”綝姐不可思议的说,我疯了的叫:“姊也
是女人,女人应该有的东西你也有,我是男生会有遐想的好不好?”
綝姐托着头,认真思考说:“这样吗?如果你是好奇,给你看看没关系唷。”
“你知道自已在说什幺吗?这种事可以没关系?”我瞪眼怪叫。
綝姐说得轻松的笑道:“是啊,都是同一个妈妈生的,况且反正你以前也不
是没看过,多看一遍有什幺关系?”
“原来我姊是这样开放的吗?”我很后悔,后悔过去每天没有坚决地把勇气
拿出来,原来真只是一句满足好奇,便可以不了了之。
说到这里綝姐更扭扭轻腰,愉悦笑说:“想不到原来我蛮有魅力呢,连小弟
也对我有兴趣。”
“大姊你在说什幺了,我只不过是…”
“开玩笑的,不跟你胡诌,快点吃饭吧,待会要你洗碗的呢。”綝姐转个话
题,拿起筷子催促我道。
我双眼眯起,心里盘算既然你说得这样清楚,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明天一定
要好好偷看过饱。
然则接着一天放学回家,我发觉那不知道坏了多少年头的浴室木门,被换上
了一个相当坚固的簇新门锁。而从那天起綝姐亦听从她亲弟的意见,每次洗澡都
把门关得很稳,没有半点隙缝。“你叫程天吗?”海关的关员惯性地确认我的名字,核对过证件的资料,盖
上印章,然后像是公式的说了一句:“欢迎成为香港公民。”
“谢谢。”我诚惶诚恐地接过证件,神情显得不安。也许自已没犯上什幺,
能够批准来港定居亦叫不少乡间亲友羡慕,但我由始至终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属于
自已的地方。今后的生活,对一个还差一点才成年的少年来说,是充满着茫茫然。
人说中国富起来了,发展得比外地还好,但事实上富有的只是一小撮人,穷
的仍占大多数,特别像我们这种活在乡间的低下层,更远和富裕沾不上边缘。
顺利通过了海关,我提起行季继续前行,算是展开人生的新一页。这天过关
的人很多,大堂内喧喧嚷嚷的夹杂着种种方言。我不敢做声,因为从网络上我知
道香港人大部份讨厌新移民,认为我们是来掠夺他的资源,都是白吃不做的一群。
我明白他们的心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什幺都不会的自已,日后能为这个城市贡
献什幺。会否成为他们口中的蝗虫,此刻仍是未知之数。
“呼,我真的能在这种地方生活吗?”对着这陌生城市,我没半点信心。我
读书成绩不好,英语半点不通,更无任何技能。可以想像从今天起的日子,是将
会很难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