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没什么,你看师父布的这结界,可厉害了。长见识了吧!哈哈哈……”
弹指一挥间,昔日的小少年已经十六岁了。钟离一渡也终于从那不见天日的魔域赶了回来。
今日,门派给成年的女弟子办及笄礼。怀济对小姑娘不感兴趣,没随同学去观礼。
钟离一渡想小怀济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会不会也凑热闹去了。纸鹤飞回来告诉钟离一渡,怀济在院中练剑。
随着怀济修为上涨,低矮的石桌也随他一同长高。小院儿也焕然:原本的茅草门头已换上青瓦,高了不少,钟离一渡再来也不会碰了头。院坝宽阔许多,方便他练剑。茅草顶的木制小屋也旧貌换新颜,除原先的起居室外,多了书房与客厅。不过爬满的白蔷薇竹制篱笆悉如往常,花开得热闹。
其实怀济能将小院装修得更好些,只是他尚不知师尊喜欢什么装修风格。如若可以,他想先问问师尊的喜好。
洗去一身疲惫,钟离一渡很想亲自去见见怀济,挣扎再三,还是只差了纸仆往小院子送个雕花木盒。这几年,即使钟离一渡不在,也趁着各种日子打着各种名头让纸仆往怀济院中跑了不少趟,送去的全都是他在漫长的等待中寻到的适合怀济的东西。
少年接过木盒,打开是一支碧玉簪子,纸仆变为符纸飘零委地。怀济将符纸拣起,三两下叠成一只纸鹤。
“徒儿谢过师尊。”
过了变声期,少年的声音清澈又温柔。
师徒间不知何时生出一丝奇怪的默契。怀济替换下头上檀木雕琢的簪子,除了玉冠,从头到脚他与师尊的打扮愈发相近。怀安见师弟平日太过素雅,也给师弟准备过几身行头。
“嗯……果然这种花衣还是挑人的。”
纸鹤振翅,飞过钟离一渡园外高高的石墙。停在钟离一渡的肩头。带回徒弟的道谢后又散成一张符纸落入钟离一渡手中。
他又叠回纸鹤听了一遍,符纸又散,他又叠。
小院子里的少年轻声一笑,又挽起剑花,激起一阵白色花瓣飞扬。
“师弟。”是花蝴蝶二师兄带着女友路过。
“怀济见过师兄,掌教师姐。”怀济收起剑拱手行礼。
怀蕴是掌教弟子,参与管理门派里大小事务。怀安也顺利升为执教弟子,在中阶学堂教医道。
“怎不去观礼?”
“今日的剑还没练,若是懈怠,恐受师尊责罚。”怀济扯了个过得去理由。
“师父岂会罚你。”女朋友在山下游历了五年终于回来,怀安见着师弟也大了,便丢下师弟,专心谈恋爱。又闲聊了几句,便跟女朋友去观礼了。
不少女弟子盛装打扮,左等右等,及笄礼都结束了还没等来怀济。遂结伴来挂着怀济门牌的小院儿,一探究竟。
篱笆外只见剑光四起,怀济仍在练剑,不知疲倦。有胆大的女弟子想推开门进去,门上温和却敦厚的结界让她们打扰不得。心有不甘,还是跺了下脚,含怒而去。
另一边,钟离一渡感受到结界有一丝颤动,微笑着吹了吹热气,抿了口茶。
第4 章
这个月门派里最热闹的莫过于“最受欢迎弟子”的评选了。去年自怀济年满十五有入选资格后,断崖式领先,获得了终南山上“最受欢迎男弟子”。一时风头正盛。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获评的都是怀安。
花蝴蝶摇摇头叹气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哎。”
其实是因为怀安的女朋友是掌门女儿。还要在终南山在修真界混,也就没人敢打怀安的主意。出现了美貌不逊于怀安的新弟子,还是单身,单身哎!不投怀济投谁?
也有人提名一渡师尊,很快被铺天盖地的反对声压下去。
“竟敢肖想师尊!虽然师尊是真好看。”
“我也早就想提名师尊了,但是我不敢。”
“师尊一直人气很高却没上榜,肯定有什么原因吧。还是不要提名了比较好。”
“那个……我们评选的是弟子,师尊是师尊啊!”主办方解释道。
原来如此。其实钟离一渡为此也介怀了很久。不过夺魁的是怀济,比是他自己还开心。
小怀济一天天长大,钟离一渡却越发担忧。好像怀济他不仅不近女色,对男色也不感兴趣,一心扑在剑道上。
“难道我这本不是养成年下师徒文?”钟离一渡想。待会儿去藏书阁看看有师尊一角的晋江文还有些什么类型。
小院儿外,怀济又婉拒了一个小迷弟。
“怀济师叔,你拒绝我也无妨。这鸡汤是我的一片心意,练剑辛苦……”
不容小迷弟再说,怀济打断道:“我正值辟谷期。”
说罢便转身回了小院儿,衣袍带起的风关上了门。徒留小迷弟一片芳心,碎得像飘散的片片蔷薇花瓣。
藏书阁的弟子窃窃私语,一渡师尊已经在此闭关了三个月了。
“师尊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