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劲爆的内容让在场的人都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你在胡说什么??”秘书被黄逸飞说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被黄逸飞控制住的焦阳面上惊疑不定,色厉内荏地威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说话之前考虑清楚自己担不担的起这个责。”
楚怀橘也愣了,黄逸飞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不仅知道,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是因为上面释放信号了吗?
部队形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有太多厉害关系在其中。
黄逸飞出身将门,一家子全扎根在部队系统,他比自己更懂这些。他不会因为冲动随随便便作出决定,任何时候都不会让感性超越理性支配自己的行为。
因此在楚怀橘看来,他这样做必然是有深意的。
所以,这是要变天了吗?
黄逸飞丝毫不惧,“我有没有胡说你们心里最清楚,至于负责,呵呵,放心吧,我会为我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包厢里其他人有的已经趁乱溜了,剩下的也是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今天的事实在过于玄幻,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就在焦阳秘书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警察带着法医过来了。
与警察几乎同时到来的是南都日报的记者。
记者的到来彻底击溃了焦阳的理智,他目眦欲裂地看着黄逸飞,“你怎么敢?你究竟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
黄逸飞回了他一个讽刺的笑。
警察看见记者也很为难。军队的事他们不想管也很难管,但报警人身份特殊,他们不得不来。来了之后看到这样的阵仗更是心惊不已,暗叫倒霉。没什么比被迫牵扯进上层争斗更让人难受的了。而且他们在进入招待所前刚收到了上面的口信,这一次必须公事公办。
焦阳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政治前途会在今天被葬送。
这个招待所地处禁区、位置隐蔽,一直非常安全,任何人想要过来都至少经过八道关卡。可是警察、记者能够这么快赶来,并且在这过程中没有任何人通知他、通知他的秘书。
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自己完了,但实在很难接受,要知道他上头的人可是周正伟,华国三个军委副主席之一。
而且如今的部队系统就是一潭浑水,从上到下都烂,已经烂到了根子里。他不明白,为什么真有人敢用刀戳破外皮让里面的脓流出来暴露在众人眼中的??
之后楚怀橘一行人跟着去了警局做了笔录,都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楚怀橘开车送黄逸飞回家。
路上楚怀橘还是忍不住问道,“今天的事会对你不利吗?”
折腾这么久黄逸飞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他把窗户开得老大,以至于声音都被夜风吹散,“当然会,可那又怎么样?军队一直这样被一群蛀虫把持早晚完蛋,总要有人站出来打响第一炮。”
“今天看你听到强jian就冲出去,没想到你对这种事正义感这么足。”
黄逸飞看着无边的夜色,幽幽地说:“我也有妹妹,将来说不定还会有女儿,如果是她们被人这么对待,我恐怕会疯掉。有些事做的人多了,大家便习以为常,认为这是常态。可是即便是常态,那也是恶心的、罪恶的常态,只要有一点能力的人都应该想着去推翻这种常态。至少我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向罪恶妥协。”
楚怀橘没有说话。
黄逸飞用实际行动让她看清,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懦弱且无知。
她妥协于社会的Yin暗面,还自我安慰所有人都是如此;她怯懦不敢在别人遭遇不公时上前,还认为所有人都是这样明哲保身。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甘愿在黑暗中沉沦,原来这世界上总有人在为了光明而抗争。
好半晌楚怀橘才再次开口,“听你今天的话,国家应该也掌握了很多证据吧,是不是接下来会有所行动啊。”
黄逸飞犹豫了一下,还是提点她说:“还有几个月就是换届选举,到时候应该会有非常大的动作。官场、部队、甚至资本圈都会进去很多人。但现在局势太乱,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你这一年少跟那些底子不干净的牵扯就可以了。”
“那以前牵扯过呢?”
黄逸飞哑然,“你还贿赂过谁不成?”
楚怀橘摇头,“那没有。”
黄逸飞知道她做生意,不可能一点擦边球不打,毕竟有时候自己不想贿赂,对方还要逼着你贿赂,他安慰她:“放心吧,打击面没那么广,主要是清洗官场,个别相关行业肯定会受到影响,但是你做电商公司的应该没啥事。”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啦,逸飞。”
“都是朋友客气啥。”
这个点外面只有零星几辆车,楚怀橘一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她把黄逸飞送回家,黄逸飞觉得太晚想留她稍微将就一晚,楚怀橘觉得不太合适,最后还是在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