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突突直跳,暗道不好,他们中埋伏了,黑衣男人扬了扬手中的枪,冷声道:“双手举起来,蹲到角落里去。”
保镖将急救箱放下,慢慢举起手来,黑衣男人朝另外一个同伴偏了下头,那人走过去,将保镖五花大绑起来。
连默坐在甲板上吹着冷风,看船在江面上行驶,他满心悲恸,白叔死了,依诺逃了,他感觉到自己前路渺茫。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他耳背一紧,感觉到不同寻常的压迫感与杀气,他猛地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男人从船舱里走出来,男人穿着黑色大衣,逆光而来,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心惊胆寒的气势。
他眯了眯眼睛,已经察觉不对,连忙抓起枪对着男人连连扳动板机,可是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沈存希踩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靠近连默,他神情冷酷,眼眶腥红地锁着眼前如困兽之斗的连默,他冷笑道:“连默,你也有今天,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何?”
连默想要站起来,可是腿疼得麻木了,他根本就无法站起来,他几乎已经猜到,岸上外国杀手的追杀是他设的局,他不动一兵一卒就将他逼入绝境,他呵呵笑了起来,“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便你。”
沈存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想起那段视频,他折磨依诺的样子,他就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杀了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连默瞧着他Yin狠的模样,反倒不如刚开始那么慌乱了,落在沈存希手里,又在江面上,他绝不可能给他活路,他冷冷道:“沈存希,依诺见过你现在这个模样吗?”
沈存希眼眶腥红,神情暴戾噬血,在月光下尤其显得妖异,听到他提到依诺的名字,他突然暴怒,冷喝道:“闭嘴,你没有资格叫她的名字。”
说罢,他一脚踩在他的伤腿上,连默疼得惨叫一声,浑身直颤,额上冷汗一颗颗滚落下来,他咬牙冷笑,“沈存希,你是全世界最绿的绿乌gui,你拥有了她多久,算起来还不到一年吧,可我拥有了她两年。”
沈存希额上青筋直冒,他咬紧牙关,鞋尖使了力,在他伤口上故意缓慢的碾磨,听到他痛得闷哼,他心里就痛快,他邪佞道:“凭你也配?”
如果连默得到过依诺,依诺不会在墙上一遍又一遍的抠出宋依诺爱沈存希的话,她更不会受尽折磨。他不会受连默挑唆,就去怀疑依诺对他的感情,那样的话,她就太可悲了。
连默大笑起来,笑得浑身直颤抖,沈存希恼怒地用力踩下去,恨不得将他的腿踩报废,连默疼得表情扭曲,再也笑不出来,“沈存希,不管你承不承认,依诺和我在一起了两年,就算你杀了我,这个疙瘩也会在你心里一辈子,当你们接吻的时候,当你们做.爱的时候,我永远都会存在你们之间,哈哈哈……”
沈存希死死抿着唇,连默的话像诅咒一样在他耳边盘旋,他的眼睛越来越红,像是下一秒就会涌了鲜血来,他冷声道:“照片和视频你藏在哪里了?”
来的路上,他看过那段视频,心神俱碎,那一鞭鞭像是抽在他心上,让他的心瞬间血流成河。她为什么要那么倔强,为什么不肯妥协,哪怕违心的说爱他,也不会受那样的皮rou之苦。
看见鞭子将她抽得皮开rou绽,她依然坚持初衷,那样倔强,那样执着,他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她受的这些苦?
他心里悔恨,当初怎么会想要将她送进警局,去引出幕后的黑手?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让她受了这么多罪。
连默斜睨着他,“反正我落在你手里也没有活路了,照片和视频我自然是交给别人保管,如果我顺利到达国外,对方自然不会散播出去,可我要是死了,你就等着全世界的媒体报道你是怎么戴着绿帽子的。沈存希,我得不到她,也会毁了她,不会让你得到。”
“无耻!”沈存希微微俯下身,脚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连默疼得脸色发青,依然咬着牙关不肯屈服,沈存希冷笑道:“知道你嘴硬,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他话音刚落,立即有两名保镖走过来,伸手将连默架起来,绑在船舱前的一个十字架上,沈存希站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双手抱胸,“连默,把照片和视频交出来,我赏你一个全尸,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有种就冲我来啊,我死都不怕了,还怕你折磨?”连默脸色惨白,语气虚弱道。
沈存希神色骤冷,他在华尔街那样的地方闯出来,除了有能力,还要够狠,他退开一步,朝保镖使了个眼色,“挑了他的手筋。”
连默瞳孔一缩,骤然骂道:“沈存希,你不得好死!”
“现在不得好死的人是你,连默,你该知道,我有多恨不得弄死你,你哪只手打的她,抽了多少鞭,我都记着呢,距离天亮还早,你千万要挺住,我们慢慢玩,挑了他的手筋!”沈存希的语气冷厉又残酷,眼神狠辣噬血。
保镖拿着刀,按住他的手,一刀下去,江面上顿时响起惨叫声,连默疼得浑身直冒汗,整个人激颤不休,他大声道:“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