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昕到嘴的抗议变成了一声闷哼,接下来再也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
……
翌日,韩美昕醒来时,薄慕年已经不在床上了,她浑身酸疼,拿起手机看时间,只一眼,她吓得腾一声坐起来,一不小心扯动伤口,她疼得直冒汗。
那个如狼似虎的男人,每次下手都这么重,让她对夫妻间那点事,真是一点期待都没有了。
她顾不得身上疼,连忙去浴室梳洗,她下午两点有一场官司,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她再磨蹭下去,就要迟到了。
她换好职业套装出来,随手画了一个淡妆,遮住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让自己看起来Jing神些,这才快步朝门口走去。
她匆匆下楼,没有注意到客厅里坐着一个人,她直接往玄关冲去。
薄夫人坐在沙发上,看见韩美昕从楼上冲下来,行走间一点仪态都没有,本来就不高兴了,更没想到的是,她这么大一个人坐在这里,直接被她忽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小姐,请留步!”薄夫人忽然出声。
韩美昕背脊一僵,她抬头望去,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薄夫人,鼻子都快气歪了,她后知后觉,她的婆婆来了。
她将包搁在鞋柜上,重新穿上拖鞋,走进客厅,没再像昨晚那样唤薄夫人妈,而是,“母亲,您什么时候来的?”
“我什么时候来难道还要和你打招呼?”薄夫人看着她一身廉价的职业装,语气甚是嫌弃。在她看来,韩美昕纯粹是麻雀变凤凰。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韩小姐,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我不喜欢你!”薄夫人不屑与她委婉,像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她没有叫人把她轰出去,已经给她留面子了。
韩美昕站在茶几旁,她看着薄夫人,此刻没有旁人在,她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昨晚她就知道,薄夫人不喜欢她,却没想到她会这么讨厌她。
“母亲……”
“不要这样叫我,你还不够资格,我派人打听过,你是薄氏集团的法律顾问,你一直觊觎着我家慕年,听说之前慕年还把你从他的办公室里扔出去,明言狗与韩美昕不得踏入公司半步。后来你耍尽心计,谎称怀了他的孩子,他迫于舆论,不得不娶你进门。你这么有心机,就是为了成为薄太太,是吗?”薄夫人厉声道。
韩美昕抿着唇,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被我拆穿了你的险恶用心,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么?我不是慕年,不会被你蛊惑,我劝你趁早认清自己的身份,从这里离开。”
韩美昕摇了摇头,“母亲,不管您喜不喜欢,我现在是薄慕年的妻子,如果他让我离开这里,我会毫不迟疑的离开,否则没有人能让我离开。”
薄夫人冷笑起来,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她道:“这里有一千万,足够你下半辈子挥霍,拿了支票就给我滚!”
韩美昕皱了皱眉头,豪门贵夫人都有这种拿钱砸人的通病吗?
韩美昕还来不及说话,身后传来一道沉沉的男声,“妈,您到底还要干涉我到什么时候?拿钱羞辱别人,很痛快么?”
韩美昕心里一惊,看见薄夫人看着玄关处变了脸色,她连忙转头望去,一下子跌进男人含怒的目光里,她愣了愣,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薄慕年连鞋都没换,大步走进来,薄夫人站起来,虽然有些惊慌失措,但是她的立场没有变,她语重心长道:“慕年,我是为你好,你要是不回来,她一定会乖乖拿着支票走人。”
“曾经您也是这么羞辱姗姗的吗?”薄慕年神色如冰,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母亲。
薄夫人心头一慌,她抿了抿唇,姗姗是薄慕年的初恋,那个女孩子长着一副清纯动人的模样,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让她离开,她二话不说拿起支票就走人。
那样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疑,她曾经问过她,“你不是说你爱我儿子么?区区五百万,就能让你放弃对他的爱?”
姗姗看着她,只道:“薄家大少再有身份,也不过是个臭当兵的,没有钱来得实在。”
从那时起,她对平民女子就没有好感,她们打着爱情的名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对爱情不屑一顾。
“慕年,你怎么和我说话?”薄夫人站起来,“那么多名门闺秀你不要,你偏偏选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你以为她对你是真爱?她只是爱你的钱。”
“妈,她对我是真爱也好,只爱我的钱也罢,那都是我选择的,我会为自己的选择买单。请您不要再干涉我,好吗?”
薄夫人怒不可遏,她瞪着执迷不悟的儿子,怒道:“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你的选择而后悔。”
说完,她拧起包,气冲冲的离开。
大门“砰”一声被甩上,客厅里陷入尴尬的沉默中。韩美昕没想到薄慕年会回来,更没想到他们母子之间会闹得这么不愉快,更更没想到的是薄慕年嘴里的那个“姗姗”,薄夫人似乎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