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乌云密布,是下雨的前兆。这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说的有些单词他听不懂,班里的同学也不是很在意这位老师,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数学老师是一个已经快五十岁的男教师,他说话的嗓音轻柔又沙哑,让人听得昏昏欲睡。而且他从来不管底下同学在干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完成任务一样的讲课。
即使尤谌夕听不懂某些单词,他还是照样把老师的笔记抄了下来。即使莫雷特昨天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尤谌夕想那可能只是在开玩笑。毕竟他们都还没有长大,但还只是孩子。
他们的下午得上四节课,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可惜天公不作美,雨浇灭了孩子们想要去户外玩的兴奋。他们只能待在教室里,心却又都在焦躁不安。
尤谌夕是中途转过来的,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国内的私立小学读书。在这里他除了莫雷特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而班里的大部分同学有些是从一年级就相互认识了,他们对这个相貌与他们完全不同的小孩感到新奇和排斥。
他们又在说着尤谌夕不懂的话和单词,还不时用眼睛瞄了几眼尤谌夕然后大笑起来。有女生的叫声也有男生的耻笑声。
尤谌夕深呼吸一下,他知道来到这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会遭受到排挤,但时间很长,他一定会融进这个群体里的。
尤谌夕打开自己的英语书,他还有很多单词不懂,为了更好的交流和融入,他就必须更加努力的学习。
尤谌夕正低头看着单词,一个一个字母的小声读出来,怕自己的声音太大影响到别人。自己的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尤谌夕把注意移到了拍自己的那双手上。
那双手的主人拥有一头柔软秀丽的棕色卷发,深邃的眼眸带着大海般的蓝色,白到可怕的脸上却带着点点的小雀斑。
他开始用英语和尤谌夕说话。
“嘿,香蕉。”
尤谌夕疑惑的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不解和开心。这是班里第一个和他搭话的人。
“香蕉?”尤谌夕感到很迷惑。
那个男孩依旧微笑着露出八颗牙齿,他坐在尤谌夕的桌子上,低头看着他,眼睛大大的,那样蓝的眼睛就这么的看着他。
“你喜欢吃香蕉吗?”
尤谌夕即使感到很疑惑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听到了之前讨论他的那一群人突然全部全都爆笑起来,有几个人笑得拍桌子。
“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
那个男孩跳下了桌子,然后转身离去。他没有告诉尤谌夕他的名字也没有问尤谌夕的名字,他只是过来说了几句话后又和尤谌夕没有了交集。
男孩回归的那个团体讲话的声音很大,尤谌夕紧盯着眼前的单词书,他不知道刚才的对话里他做错了什么,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继续去看那密密麻麻的单词,嘴中的单词越来越绕口,他感到语无lun次。
紧绷着Jing神,他开始期待着快一点下课,快一点放学,快一点离开这个教室。
放学的铃声如同美妙的嗓音一样对尤谌夕说着你解放了。
尤谌夕听到铃声后彻底放松下来,他开始收拾书本和文具,一样又一样整齐的放进了书包里。他背着书包,看向门外,毫无例外,那个身影如同早上一样坚定地站在那里。
“莫雷特。”
莫雷特转过身,尤谌夕抬头看他。莫雷特和他虽然只差了一岁,但是个子却比他高了一个头。
莫雷特不好意思的挠头用中文说着:“你有带雨伞吗?我忘记带了。”
尤谌夕忽然想起来,现在外面还下着雨呢。他摇了摇头。
莫雷特无奈地叹息。
“那没办法了。”
莫雷特拽住尤谌夕的手腕走下楼梯,而尤谌夕的同学在后面看着他们,他们相视一笑,露出一副知道了的表情。
一二三年级在另一个楼,四五六年级在一个楼。一楼都是教师办公室,从二楼开始就是四年级的班级了。尤谌夕在三班。
尤谌夕跟随着莫雷特走到一楼,走过这只有一楼的楼梯,走过这段路,他就不用再去应付那些同学了。虽然在宿舍还是会遇到。
雨下得很大,都要溅到尤谌夕的裤脚了。莫雷特松开了他的手,把书包拿给尤谌夕。然后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接着拿过书包背在身上。
尤谌夕看着他不知道要干嘛,随后尤谌夕的头被充满莫雷特味道的外套遮住了。
“盖好。”
尤谌夕抓着外套的边不让他掉下去,莫雷特在牵着他的手,温暖的大手握着他的。莫雷特的手也比他大了一些,雨水钻进了手心的缝隙,混进因为紧张而产生的汗水中。踩过的水坑溅在他们的鞋子和裤子上,他们在雨中奔跑,雨打shi了所有。
尤谌夕只能看到眼前那个一直抓着他狂跑的少年,他的白衬衫被雨打shi粘在身上,shi漉漉的金发随着风在舞动,那流过肌肤的雨滴落在他的身旁。
跑过一个又一个人,他们都打着伞,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