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死神把人拉进地狱的瞬间命名为死亡。死神带走患有癌症的nainai,让他身穿黑色西装站在nainai的墓前流泪。
很不巧的是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中没有白云,白鸽在宛如大海般蓝的天空中游泳。它们停在另一头的公园里,啄食着地上撒下的饲料。
今天是个适合外出游玩的日子,孩子们会在足球场里兴奋地把足球踢进球网。工作仍在进行,时间继续走着,所有事物都不会因为有人离去而发生丝毫改变。太阳直射点朝南而去,自转方向不变,即将撞击地球的小陨石速度依旧。
尤谌夕只好望着遥远的天边一侧,努力不让眼泪从眼里流出。他不知道此刻的其他人的生活,他看不见大气层外的世界。他的眼里看见的只有那个冰冷的墓碑,它的背面被将落的阳光挥洒到,显现出上面的石头花纹。
父亲站在身后,他的领带有些歪,他的嘴旁已出现青色的胡渣,他的眼里带着哀伤。所有人低垂的双眼盯着那个墓碑或是地面,他们的脑海里已空白一片。
黑暗笼罩他们,这一悲惨的消息传达到他们耳里时,这刻世界好像开始变了。
自从母亲去世后,尤谌夕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在他面前流泪的模样,他知道父亲或许无时无刻都会在心里痛苦,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为最爱的母亲流泪。
黑夜来临,手机上的时间过零点。尤谌夕仰头望着天花板。今天结束了,人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人类漫长的一生就这样划上句号,轻而易举地就离开这个痛苦的世界。
不要为了她的死而悲伤。nainai是这样说着,她慈祥的面庞仿佛还在眼前浮现,她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嘴上戴着氧气罩。白色的雾气吐在那透明的氧气罩上,她那仍旧清澈的双眼望着他,她温柔地抚摸他的双手,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不要为我的死而悲伤。”这是她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父亲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空荡荡的,只有父亲的信息和电话会来临。黑暗的家,空荡的家。玻璃真的是易碎,人真的是容易受伤。在不知道第几次去过医院后,他的做法被指责被劝说,他的心理医生依旧乐观着要带他去往美好未来。
他初三休学,在他回国后几个月nainai就离去了。他的内心还深受莫雷特的折磨,他每日每夜都会梦见莫雷特那双美丽的绿眸,莫雷特变成一条蛇把他吞进腹里,他被肚子里的胃酸慢慢消化。
噩梦似乎深入了他的灵魂,要把莫雷特这个可恶的灵魂钉在他的心底里,朝他脆弱的心房开炮。
每次路过的小巷子里都会有人在打架,年龄看起来只有六年级的样子,他们只是用不成熟的声音去逼迫另一个弱小的人,去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他们常常大喊着:“因为你和我们不一样!”来显示自己的特殊。人类本来就都一样,只是肮脏的人更加恶心而已。
所以他走进了那个脏乱的巷子里,把那个正在哔哔赖赖的小孩踢倒,他刚开始学跆拳道没几个月,他知道跆拳道不能用来欺负人,可是他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如果那个时候也有人来救他该有多好?
被欺负的那个孩子长得很乖,脸白白净净的,只是脸颊和额头有些淤青,他的双眼很好看。尤谌夕想,他肯定长得很像他的妈妈,虽然这样想不太好,但他长得就像个瘦弱的小女孩。
那个小男孩只是小声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捂着肚子就逃走了。尤谌夕看着那个逃离的身影,他无奈地叹息。他连自己都救不了,怎么还会想着去救别人呢?
他原本又转入了一所私立学校,可开学第一天就休学,有点不像话吧?可他就是恐惧,恐惧那个名为学校的地方。
莫雷特曾经把他拽到美术室的储物间里,门外有一班的同学在上课,而他被莫雷特压在储物间里的桌子上,无情地进入。莫雷特捂着他的嘴,他的恐惧充斥全身。眼泪流出来,就像落在冰冻的水面上,毫无波澜。那时开始他的心就和死了一样。
他有在自学初三的知识,同时他又在回顾从前的知识,因为美国的教育和国内的不一样,他相当于要重学一遍。不过好在脑袋转得挺快,没有因为那几个月的眼泪而生锈,中考来了,他考上了有着大名气的二中。
但尤谌夕没上,他又申请了一年的假期。因为钱,学校可以让他延迟一年再入学。他预习课本,他治愈内心,他的病被掩埋在心里,他开始控制自己的行为举止,让自己和普通人一样平凡。
他再次开始了每天茫然的日子。看着天空发呆,看着大海发呆。不过他发现了一个新乐趣,可以花去他夜晚孤独的时间,酒吧。
他可以在那里见到很多疯狂的人,甚至比自己还要疯的都有。有人会在酒吧的厕所里做爱,有人会在吧台前接吻。变化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看见斑斓的世界在他的眼里重新发芽,他见证了一个新的世界。
一个不用理会孤独寂寞的世界。
但他不喝酒,他会为其他人买酒。有一次疯得太彻底,因为他看见很像莫雷特的人,所以他给酒吧所有人的酒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