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只要人长得好看，不管问多过分的问题都不会让人特别讨厌。顾念撑着头时不时瞟一眼兢兢业业的唐丽，心里暗自发笑，但面上依旧端着高冷的表情。
等到唐丽问完一大串问题，狭长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眨了眨，顾念绕着垂下来的几根黑发，一边绕一边用余光注意又失踪了的叶箜。
啧……这个小兔崽子，太会躲了。
“虽然很想解答你的问题，但我确实不是研究芯片的主要人。”顾念摸了摸鼻子，笑得非常真诚，“更何况学妹你应该知道我们物院挺多人才的，研究芯片的人才不一定就是我实验室里的。”
“可……”唐丽欲言又止，眼里是明晃晃的不信。
整个学校能把所有机器都买回来的，除了顾念就没有人了。研究出芯片的人绝对是顾念那边的！如果不是她可以把头劈下来当凳子坐！
坐在一边的顾寒倒是看了眼顾念，他抿着唇，神情似乎有点若有所思。
揉揉发酸的眼睛，顾念彻底收回自己的视线，她摸摸唐丽的头，非常理解她的不甘心，也非常理解明明猜到了却因为没证据只能憋回去的难受:“小学妹要乖一点，等到某一天说不定就突然公布了知道吧？”
“那，我能问问，学姐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唐丽不甘心的追问。
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顾念无奈的笑起来，她冲着坐得笔直的唐清挑挑眉，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下滑最后停顿在对方微微凸出的喉结上，停顿一秒，接着道:“唐少可以逛逛校园，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顾念和顾寒径直离开了这个咖啡厅，唐清眯眼盯着顾念的背影，几秒后忽然转头看向自己的表妹。
“你除了这个还想问什么？”
“想问问学姐，是不是真的像传言里面的，一样渣。”唐丽扁扁嘴，可惜第一个问题都没问出答案。
哽咽几秒，蓦然想起不久前的那次见面，以及……礼服下栩栩如生的蝴蝶，唐清的神情晦暗不明，他的指尖相互轻轻摩挲着，半晌后忽然笑出声。
“是挺渣的。”
还把他们一个个渣的心甘情愿。
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自己的顾念心情快乐的准备甩开碍事的哥哥，结果都走到实验室了，顾寒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猛的停下，顾念转身靠在玻璃门上。
带着几分不耐烦的五官在阳光下愈发Jing致，浅色的眼眸承载着满天繁星，每一颗都是令人心颤的发现。
顾寒浅浅的勾起唇，他站在原地，望着顾念，语气无比温柔:“我想去一下实验室，可以吗，念念？”
几乎是他说完顾念就想到是为什么了，脸色不由得沉了几分。
“哥。”顾念停顿了一下，她微微垂着眸，“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两双相似的眼眸交错在半空中，顾念回过神，她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扣着又长出来一点点的指甲。
该剪了。
“我只是想进去看看。”顾寒笑的很温柔，他的手停在半空，青筋就像沉睡的狮子，乖巧的趴在园内。
“再说了。念念，你在担心什么呢？”指尖碰了碰发凉的掌心，顾寒低头，幽深的瞳孔映出顾念脖子上久久不散的红痕，忍不住抚摸半晌。
被摸的起鸡皮疙瘩，顾念脸上的笑容就快坚持不下去了。她甩开顾寒的手，自觉往里走，全当看不见这个尾随的人。
“回来了？”叶箜早就回到实验室了，他站在实验台前连头也不抬。
看见他顾念倒是想起了点什么:“和教官，师兄说了吗？”没说就把师兄一个人丢在Cao场，好像有点点不太好。
不多的良心痛了痛，顾念的眼睫颤了颤，认真询问:“说了吗？”
无语的抬起头，叶箜扫了眼自打进来就非常安静的师弟，又看看跟在顾念身后的人。
“肯定说了。”温柔中带着几分无语，犹如天边的蓝丝绸，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霾。
黑暗中的一点亮。
顾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叶箜就又走过来，他推开自己，冲着冷脸的顾寒挑眉。
就……一个长得非常幼齿的人，朝着个黑面神挑眉放电，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不忍心再看，也不打算让叶箜在自己眼里直接社死的顾念果断离开，她揪住小师弟的衣领，扯着人往里面的实验室走。
刚到里面，小师弟的眼睛马上就瞪大了。
没察觉到问题的顾念抬个头，下一秒也怔了怔。
只见发梢还滴着水的郁梓正歪着头擦头发，他打量着略显亲密的两人，眉心微蹙。
“小念？”
“……你刚来实验室？”鬼使神差的顿了顿，顾念很快就意识到不该这么问。
可惜这一刻的她理智全无，如果不是内心够强大，估计当场会崩。
“做了个实验，洗个澡清醒点继续。”郁梓非常平静的解释，他粗暴的擦干头发，继续眯眼盯着呆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