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傅里的怀里挣开,抬起头冲着傅里笑了笑:“娘亲,我已经好多了。”
傅里看得难受,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要是早些将自己的感受告诉我,也许我就不会答应和你卫叔叔成婚了。其实我们不成婚,就像之前那样相处着,其实也很不错。”
锦哥儿瞪大眼:“那怎么可以?时间长了,娘亲是会被人说嘴的。”
傅里失笑:“我们的相处有没有越距的地方,就算旁人说再多的闲话,又能将我怎么样呢?再者说……”她摸了摸锦哥儿的头,“那到底不过是一种设想,我明天不是马上就要和你卫叔叔成婚了吗?”
锦哥儿抿抿嘴,神情低落下来。
看他这个样子,傅里自然不放心让锦哥儿自己回去睡觉。但古代礼教森严,将就男女七岁不同席,况且锦哥儿早慧,她也不能让他混淆了男女之别。
傅里想了想,干脆将房间的小榻搬到床前:“锦哥儿你今晚就在娘亲的房间睡吧,你睡床上,娘亲睡这个小榻。”
锦哥儿连忙拒绝:“不用了,儿子都这么大年纪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傅里笑了笑,“而且从明天开始,我就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到时候你就算想要再像今天一样,和娘亲在同一个屋子睡觉也不可能了。”
她看着锦哥儿,取笑道,“明天之后,你哪怕只是表露出这个意思,恐怕都要被你卫叔叔打出房门。锦哥儿,你今晚真的不要留下来陪着娘亲聊聊天吗?”
锦哥儿迟疑了,最后到底没有抵抗住和娘亲聊天的欲、望,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没有睡床,而是直接躺到了小榻上:“儿子身量小,睡小榻比娘亲更合适。”
傅里见他都已经躺到小榻上了,便没有再和他争。
傅里收拾了一下,也躺到了床上。望着帐顶,傅里突然轻笑一声:“一转眼,锦哥儿今年也八岁了,我还记得锦哥儿才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儿,因为在胎里没养好,出生的时候体弱多病的,总让我担心会养不活你。”
锦哥儿愣住:“儿子才出生的时候,身子骨儿很虚弱吗?”
傅里愣了下,这才想起她似乎从未同锦哥儿说起他小时候的事儿。笑了笑,她开口说道:“确实是。娘亲死在怀上锦哥儿两个多月后,才查出有孕的,在此之前,除了偶尔嗜睡,无法太累外,可没有半点孕期反应。等到月份大了,我的肚子也比其他孕妇要小得多,当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总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儿,于是大家什么重活儿也不许我做,我每天除了到院子里溜达以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躺着养胎,就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
“本来以为我已经足够小心了,谁知道等你出生后,却又体弱多病呢?”傅里笑了笑,“若不是为娘也能将你带入空间,我都没信心将你养好。”
小时候锦哥儿多病,傅里为了他的健康,一直有特意将他带进空间,就想让他把身体底子养好,以后不要和林如海似的体弱多病。
原本打算等他三岁之后,便慢慢断了他对空间的依赖与记忆
不都说了吗?小孩子的记忆大多是从五岁开始,五岁之前因为脑子没有发育完全,根本没办法形成完整的记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进空间进多了,又或者锦哥儿真就天赋异禀,总之,等傅里决定慢慢断了锦哥儿与空间的联系的时候,就错愕地发现锦哥儿已经有了系统且完整的记忆,而且对空间的记忆尤其深。
既然锦哥儿已经不可能忘掉空间的存在了,那她也不必非得将锦哥儿与空间之间的联系阻断:毕竟等她死后,空间大概率会由锦哥儿继承,让他早一点知道空间的存在,也没什么不可以。
反正锦哥儿聪明,不会将空间的存在告诉被人。
不过锦哥儿最早的记忆也不过是两岁的时候,更早的时候,他当然不可能记住。而两岁多的时候,锦哥儿的已经被养得与正常小孩儿没什么两样了,所以在锦哥儿心里,他的身体一向倍儿棒,几乎从未生过病。
听到傅里这样说,他难免生出怀疑:“我有那么难养吗?我记得我打小儿身体就很健康啊?街坊邻居家的小孩儿一年怎么也得生个两三次病,我可从来都没有生过。”
傅里见锦哥儿不信,不禁陷入了回忆。
明明事情已经过去八年,当初的回忆却仿若昨日。只是心境不同,原本伤心绝望的心态也发生改变,反倒觉得当初的事情有趣起来:“当然有了。前面几个月你几乎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若不是有空间在,恐怕不只是我,连周公他们也会被你闹得人仰马翻。”
“最凶险的一次,你都快要被烧糊涂了。不过当时你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只是我当时根本就没发现你中毒,只以为你是生病,所以下意识将你带进了空间,谁知道……”傅里想到锦哥儿中毒的时候,叹了口气,“也是你运气好,第一次就算没有发现你中毒,普通的大夫也将你救回来了。第二次中毒更凶险,却又遇上了对那种药物非常了解的告老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