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无论是卫烆还是林如海,都不会害他,于是只能答应了两人。
不久,他就收拾好行囊,并带着自己的心腹直接去了江南一带走马上任。因为之前做侍读侍讲的时候得了皇上青眼,锦哥儿这次到江南担任的官职也算是一方大员
金陵知府。
刚到金陵,锦哥儿便接到了京城来信。也是在看过京城来信之后,他才从那语焉不详的字句当中推理出了一个让人心惊的结果
皇上皇后二人的身体,都出现了轻重程度不同的病症,还都只是可以通过药物缓解,却不能根治,很可能没几年好活的病症。
帝后二人作为大夏的最高领导人,身体出了问题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原本在雍和帝治理下平静无波的京城恐怕就要大乱,就如皇上登基之前,所经历的那几十余年的夺嫡风波一般。甚至可能因为雍和帝身体已经出了问题的缘故,他之前所经历的几十余年的夺嫡风波很可能会被压缩到短短几年而已,而在这几年内,京城一定会风云迭起,稍不注意就很可能……
锦哥儿下意识捏紧了信件,面色沉凝难看。
他今年不过才十五岁而已,就算才智过人,也经验不足,在接下来的京城风云当中不但自己很可能掉进那些老狐狸Jing心设计的陷阱当中,更可能被人算计着被人用来当着攻讦定威侯府与林家的筏子。
在这般情况下,他离开,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而更火上浇油的是,太上皇去世几年后的今天,朝中大臣纷纷递上奏折请立太子。雍和帝的身体在这般情况下出现问题,想法便不受控制地走偏了许多。
雍和帝在上朝时直接放出话去,说自己深感父皇在位时夺嫡之凶险,又闹得父不父子不子,兄弟阋墙之争令人伤怀又难堪,于是决定秘密立储。且就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他直接让人将写有太子的名字的圣旨放入了上朝大殿正中央的牌匾之后。
而在此之后,雍和帝便毫不掩饰地开始接触一些僧道之人。
但卫烆和林如海这些知情人却知道,皇宫深处,还关押着两个有着真本事的僧道。虽然雍和帝现在还没有试过去找那一僧一道,可等到他病情越发严重之后,谁能保证他还能保持清醒理智,记得那一僧一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谁又能保证在涉及到长生不老的希望时,雍和帝原本的想法还能稳若磐石?
卫烆不但想要将锦哥儿送离京城,甚至还想将傅里也送出京城。
只是傅里与那一僧一道有一定关联,若是贸然离开京城,反倒容易引来皇上的瞩目。一旦被皇上盯上了,以后不管想要做什么事儿,可就束手束脚了。
何况雍和帝如今不过是对佛道痴迷了一些,到底还没有失去理智,若是傅里真的离开京城……
这般行径落在皇上眼里,已经完全称得上是大不敬了。就算皇上想要治定威侯府上上下下的罪,也不会有人阻拦。
锦哥儿险些跌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呢?”
雍和帝不过才登基几年而已,怎么就生病了,还被太医说很可能活不了几年时间了呢?而且还是帝后二人一起生了病,完全没有一个缓冲的余地。
想到京城接下来将要面临的种种风波,锦哥儿心脏不禁揪成了一团儿。
但在这之前,锦哥儿迎来了客人的拜访
薛家人在听说了锦哥儿升任金陵知府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向锦哥儿在金陵居住的宅邸递来的拜帖。
一别经年,薛家人在锦哥儿的记忆中已经变得非常模糊,若非他记忆好,恐怕连给他蝶来拜帖的这位薛仁明究竟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好在,锦哥儿的记忆还算不错。
他立刻让人将薛仁明请了进来。只是锦哥儿虽然如今在金陵也算是位高权重,本身却与薛仁明算是两代人,何况自己与薛仁明的女儿还有一个口头婚约。两人坐下之后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薛仁明到底是生意人,对与人打交道这样的事情非常熟稔,很快就想到了合适的话题:“林大人年纪轻轻,怎么不留在京城,反倒选择外任来了金陵?虽然金陵是个好地方,但正因为太好,你在金陵恐怕不太容易做出功绩。等到三年后吏部评级,至多也就中上,岂不是耽误时间?”
薛仁明虽然只是商人,却经常和当官儿的打交道,从小更是听着四大家族的荣耀史长大的,对官场上的猫腻自然清楚。
若想尽管升官儿,尽快做出政绩,自然是那等既不算富庶,又不算贫穷的地方最好。若是太过富庶,税收虽然高,却不能算是你的政绩,除非你能在这些地方原本基础之上做得更好。
可就算想想也知道,这实在太过艰难。
可若是去到那等十分贫穷的地方呢?只会比到江南等地任职更加艰难,因为穷山恶水多刁民,穷山恶水本就很难做出政绩了,刁民还极可能给你拖后腿,让你有再多的抱负也只能含恨而去。
所以那等既不算富庶,却又不算贫穷的地方反倒成了最好的选择,因为基数不高,容易做出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