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消散了,有一张脸——乱糟糟的黑头发,圆圆的眼镜从他的鼻梁上滑下。他的嘴唇在动,他在说着什么,微笑着,然后他吻了她,然后——
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紧紧握着床单。但这并不能让梦变得更容易忍受,当她醒来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那张脸只是有点熟悉——她很自然地推断出他是詹姆·波特,她在学校认识的年轻男孩,以及后来与之结婚的男人。他的年龄比她十六岁时认识的那个人要大,他的脸变得成熟,他的下巴更宽了,在他的眼睛里有种她不能完全理解的东西。但那些梦只是一连串的画面,只是她的大脑在回放着它能挖掘到的旧胶片。现在的她与这个鬼魂无关,但内心深处有某种东西在跳动,就好像是有另一个人的心在她的胸腔里破碎了。
醒来之后,莉莉尽可能地放松双手,揉捏着自己的脖子,她的下巴似乎一直倾斜着,好让詹姆的鬼魂能更靠近她的喉咙。她快速地穿上旧的蓝色牛仔裤和T恤,而不是平常要穿的正式的女仆装。
她向厨房走去,打开那扇未上漆的木门,在门口停下了。西弗勒斯已经在那里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莉莉清了清嗓子。“你知道,我可以做这些,你可以叫醒我。”
他歪着头。“我也可以。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不再是我的仆人。”
“这并不意味着你必须——你干了些什么?”炉子上的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烧焦了。她担心地盯着看。
西弗勒斯拧着嘴,“我的烹饪咒一直都不太好,不过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去练习这些。”
“那我甚至都没学过,我只是用麻瓜的方法做饭。”她挥了挥魔杖,对着已经被消失咒清理干净的空锅子满意地微笑。“让我来给你演示一下。今天早上,我要扮演家养小Jing灵,而你看着。”
这不合常理,竟然会有人煎个鸡蛋都感到困难重重,不过到最后,他在翻转鸡蛋时终于控制住没有把蛋黄弄碎,尽管在此之前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吃着失败的鸡蛋然后继续尝试。
“一定还有更简单的办法,”最终他咕哝着,把最后一块蛋白和蛋黄都堆在黄油吐司上,他们一边喝茶一边吃。
“我确定是有,但是用魔法煮熟的食物总是有点奇怪。你可以这样——”她挥舞着魔杖,“砰的一声,把一只鸡蛋变成这个,但是味道会有点奇怪,反正对我来说是这样。吃起来怪怪的,好像臭氧的味道。所以你可以用魔法让刀子切东西,或者让勺子去搅拌,但不是用咒语直接把原料变成食物。”
他耸了耸肩,喝了一口茶,脸半掩在茶杯后,问道:“你还说从来没有学过。”
她歪着头,咀嚼着,但那些事:烹饪rou类要用画圈的手势,说出ecium,魔杖勾画的圆圈的宽度控制着rou的火候。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一闪而过的瞬间,一个长着和波特一样鼻子的老妇人在对她微笑,用魔杖转了个圈。她咽下一口食物。“很有趣。我猜可能之前学过,而现在显露出来了。我开始知道脑子里少了些什么,大概是咒语被削弱了。”
他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脸,“你感觉还好吗?”
“还好。”当他从桌边站起来,从袖子里抽出魔杖时,她挥手示意他不必。“我做了一个梦,我想那应该是回忆。波特在对我说话,他看起来变成熟了。”
西弗勒斯的脸因为不悦而紧张了一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那种皱眉。“没有痛苦?没有头疼?”
“没有。”但他看起来好像不相信她,所以她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如果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或者有疼痛,我保证,你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他的眉头紧绷着,握着她的手,但片刻后放开了,好像是刚想起自己不该碰她似的。“很好。”
“别像个老师似的对我。我看到表情了,那是你当教授时的表情。”
他抗议道:“我没做过几年教授。”
“现在是谁在霍格沃茨教魔药学?”
“还是斯拉格霍恩,”西弗勒斯坐下,端起茶杯。
“还是他?”
西弗勒斯抿了口茶,好像在考虑要告诉她多少,但他心软了。“黑魔王向我表明过,这一职务能让他密切地关注斯拉格霍恩,当然他的教学技能一样的好。”
莉莉扬起眉毛,“为什么?”
西弗勒斯耸了耸肩,肩膀在长袍下突起。“黑魔王在学生时代时,斯拉格霍恩可能教过他。他最早的支持者——诺特,埃弗里,也许还有穆尔塞伯——我想他们在之前就认识了,在他被称为……那个头衔之前。”
她几乎想戏弄他,让他说出那个名字,但她忍住了。他正在向她透露信息,她不想破坏这种坦诚。于是她抓住了另一个名字。“穆尔塞伯?”
“我们认识的那个人的父亲。”
“你知道的,我并不不认识他。”
他给了她一个莫测的眼神,但毕竟承认了这一点。“嗯,没错,是我认识的那个穆尔塞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