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所以我的记忆是公开的,而我看到了一点儿你的记忆然后突然就——”她追着他叫喊,跟着他上楼。她看着他走进实验室,她也跟着进去。
隔着工作台,他转身怒吼,“那些是隐私。”
“你在我脑子里看到的一切也是!”
他僵直地站在那里,对她怒目而视。他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但她知道他的下巴在抖动。
“别自以为是了,西弗勒斯·斯内普!”莉莉厉声说,“如果每次我取得任何进展,你都气冲冲地像个愤怒的青少年一样——好好想想吧,我把你从我的脑子里赶出来,进到了你的,这就是进步——然后就行不通了,那我就只能和别人一起练习。”她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她的怒火,“我不想和别人一起练习,西弗,但是如果你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我也没办法了。”
漫长的,沉默的时刻在他们之间绵延。
“你不需要和别人一起练习。”
“很好。那么回到楼下吧。”她叹了口气,揉了揉脸。“我们得休息一下,我会煮点茶——哦——”莉莉停下了,用手掩住了嘴,“西弗——”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笼子。老鼠——不,是变形的勺子,只是变成了老鼠——正侧躺着,艰难地呼吸着。它在盯着莉莉。她走向它,打开笼子,伸手轻轻地抚摸它。它在疼痛。
“抱歉。哦,我很抱歉,”她低声对它说。
老鼠凝视着她,剧烈而颤抖地呼了口气,然后就变得僵硬了。
她用魔杖把这个小小的、毛茸茸的身体变回勺子——但不知是由于它曾变成老鼠还是她生疏的变形技能,勺子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裂缝。她把它举起来,递给他。“毒药见效了。如果你想要退出——如果你不想阻止这个——”
他长久地凝望她,面颊空洞而封闭。终于,他眨了眼睛,点了下头。“我和你一起。我会让他们知道毒药已经完成了。”
The Sed Invitation 第二次邀请
他绕着她踱步,上下打量着,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交握。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几乎觉得他要掰开她的嘴检查牙齿,就像对待一只赛马那样。他蹭了下她肩上的一块煤灰,然后将魔杖按在上面。污迹消失了。尽管她拿回自己的魔杖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施展魔法的噼啪声如此贴近,依旧令她陶醉。
“你需要一件斗篷,”他说着,大步走向衣橱。他取下一件自己的旧斗篷,抖落上面的浮尘,然后用魔杖指着斗篷,它从黑色变成了绿色,Jing致华丽的蛇形图案蜿蜒其上。他低语了几句咒语,绿色变得更深,几乎接近黑色。他又将手伸向衣橱,从另一件斗篷上取下一只胸针。
“来,”他说着,递上斗篷。
她接过,惊讶于手中柔软的触感。“这是什么面料做的?”她控制不住地发问。
“蒲绒绒毛,”他说,“雷古勒斯的斗篷也是一样的面料。”说完他立刻露出了一副但愿自己不曾说过的模样,嘴角下沉,摆出了那副高傲的、冷漠的假面,这使她想起了他的母亲。四下里萦绕着一种暗示:他注意到她喜欢这件斗篷。
“很漂亮。”她把斗篷披在肩上,下摆刚好落在脚踝。
他向前探出手,用蛇形胸针别住斗篷使之合拢,蛇的眼睛上装饰着祖母绿宝石。她没有退缩,而是注视着他的脸。
“好吧,我准备好了。你呢?”她活泼的语调不太自然,甚至她自己听来也这么觉得。
他暂停了手上的动作,然后摇了摇头,扣上了胸针。沉重的银蛇垂在她的胸前,在略高于心脏的位置。“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喃喃低语着,“我不喜欢这样暴露你。”
“但这是必须的,你知道。我们已经在这做了能做的一切,现在是时候出去搜寻了。”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少来了,我有魔杖,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保护自己。”她挺起胸,用拳头捶了一下,正好打在银蛇上。“格兰芬多,记得吗?”
“鲁莽。”但是他的态度变得柔和了,“只能作为最后的手段。”这还意味着一个不言而喻的承诺:如果她抽出魔杖,他们的掩护就彻底暴露了。他只能与她一道战斗,他脸上的表情告诉她,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即使是现在,他依然不确定给予她信任,让她拥有如此多的力量是否是个好主意。
她朝他微笑了一下,走近了一步,握住了他身侧的手。“我保证我会小心的,我跟你一样狡猾。”
他举起他们交握的手,好像是要确保使她维持这段距离。他看着她的指尖,垂落在他的手中,仿佛她是一个攀登者,而他是一面悬崖。“如果你想跟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一起离开,我不会阻止你。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让他们远离最坏的情况——”
她很吃惊,手滑落下来。“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他拧着嘴唇,似乎在仔细地斟酌词句。“我不想违背你的意愿强迫你留在这。”
她扬起眉毛,“你强迫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