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行李都已经打包好放在詹姆的隐形斗篷下,随时准备着塞进她靴子里被魔法伸展了的袋子中。那房间里只剩下鲜花与来自树林中的动物。她想要这样,想要追踪并摧毁魂器。但愤怒动摇着她的确凿无疑。
贝拉特里克斯睡过的那张床感觉是个只会做噩梦的地方,不过书房足够合适了,大厅的壁橱里还有备用的毯子。她靠在最喜欢的躺椅上看书打盹,用衣橱里召唤来的枕头和毯子将躺椅垫得厚实。
一条新毛毯落在脑袋边。深绿色的,她知道的那条,上面搭着一只苍白的手。 “雷古勒斯已经找到一只合适的狗给它施了夺魂咒,来取代他哥哥的阿尼马格斯。你给它洗澡时,我把牝鹿移到地窖,让它睡着了。藏得很隐蔽,就算有人发现也不会起疑。”
“很好。”她停顿了一下,决定以苛刻的速度继续说道。“你从来没照顾过婴儿,对吗?或者是刚走路的小孩?”她将枕头拍得松软。“你得一直看着那东西。教它听从指挥,采取行动。它貌似是够温顺的,但它吃花——你有办法纠正吗?”
“我已经研究过了。基本确定了一种可行的纠正方法,不过首先当然是最好能避免它受到损伤。我预料不出它会对疼痛作何反应。”他停顿一下。“你打算睡在这儿?”
“是啊。还是让它习惯一下待在房间里比较好。”她看着他。“别指望它能成为我。它不是。”
“当然不是。”他的眉头微微拧起,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脸盯着墙上的一块污渍。“曾经是你的那个人想要杀我。”
她向他转动眼珠,用肩膀顶了下他的肩膀,将毯子拉到枕头上。“现在是我的这个人就站在你旁边。”
“而且正要离开。明天,因为炼造体可以有效使用了,除非我无意中听到的你和布莱克的计划是错的。”
他不是无意的。一切都掩饰得很好,他那漠不关心、丝柔圆滑的语气。“你那时,偷听了?”
“没有。是你们两个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就意味着有,至少也是听到了一点。“我们要朝海岸出发。一定很愉快。我可以晒晒太阳了。”
“海岸?”他语气中的诧异很不寻常,值得探究。
“总得有个目的地。” 她抚平铺盖,现在床准备好了,绿毯子连同其他一切都好了,于是她坐下,抬头看着他的脸。“怎么了,你知道什么?”
他露出一副已经说了太多的表情,眉头拧得更紧。“海莲娜·拉文克劳是在森林中被杀的。”
莉莉语无lun次。“被杀?森林?我——你怎么知道的?”
“很久以前,有个幽灵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突然注视她的双眼,双臂在胸前交叉,将自己封闭起来。“目的是为了——教育。引以为戒。”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十六岁时。”
她回忆了一下。城堡里的幽灵,他们两个唯一都曾遇见过的幽灵,那个透明而沉默的男人,淹没于银白色的缄默罪孽中。“是谁,血人巴罗?”
他点头。“他杀了她。”
她愤怒地重新站起来。“你现在只关注到这一点吗?是哪片森林,西弗勒斯?”
拧起的眉头现在变成了彻底的怒容。“我不知道。那不是我们谈论的主要话题。”
“哦,是的,你只是和一个出了名难对付的存在了几百年的幽灵说过话,碰巧就讨论到他杀了一个学院创始人的女儿,然后顺便问了句你看到这个赛季哈比队的表现了吗?是这样吗?”
“不是,”他唾弃道。
莉莉恼火地举起双手。“不然是什么?你为什么跟他说话?他想教育你什么?”
“他是海莲娜·拉文克劳的追求者之一,”他说,那些话听起来像是正违背他意愿被拖拽出来。“罗伊纳·拉文克劳让他去找她的女儿。他想让海莲娜从阿尔巴尼亚回来。她拒绝了。他杀了她,然后是他自己。”
这种叙述似乎省略了很多细节,但她可以很容易地拼合起来;追求者很可能没有完全掩盖事实。他必定,在那个年纪,曾被告诫过,这是很容易得出的一点。她记起十六岁时的他在身后毫不掩饰地凝视她的样子,甚至是温和的莱姆斯都会加以评论。那时,她以为那是憎恶,因为斯莱特林的其他所有男孩都在给他灌输恶毒的话语。现在有了冥想盆和她的魔杖,他说过的一切,他做过的一切,无论好坏,她都知道了那是截然不同的情感。但是像幽灵一样被困于——“他们还在那城堡里游荡?”
如果他怒视的目光有力量,她可能早就死了。“直到今天,他还戴着镣铐。”
莉莉哼了一声。“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敢肯定她已经原谅他了。”
“是你的话会要他做什么呢?”
这段对话不再是完全关于幽灵的——或者,至少也不是关于游荡在学校里的早已死去的幽灵。“某些有用的。对某人真正有所帮助的,大概是吧。我也不知道。”
她没有说出那突如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