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正是如此:这又是一场博弈。以掩饰真相的名义牺牲棋子。“当然了。”
很明显,这已经是争论后的结果,但他仍对这种卑劣的妥协感到愤怒。“我们不能告诉他一无所获。”
“我知道。”她的手上也沾着布斯巴顿的血。毕竟,那仍是毒药,是她熬制出的。“谁来做这个决定呢?谁来决定谁承受诅咒?”
“他们决定,”他说,但回答来得太快。“我们没有要求过任何人做任何事——”
陷阱封起了。“噢,你没有要求,但你提供了选择,是吗?‘来碰一下这该死的王冠,承受后果,也许我们可以看看能不能保证你和你孩子的安全?’到底你以为西弗勒斯给我提供了什么?”
“不是那样——你说什么?”
“你以为西弗勒斯用记忆咒封锁一切的时候,他给我提供了什么选择?”
小天狼星似乎被这话噎着了。“我根本没想过他还问了你。”他最终说。
“他问了。”好吧,这是西弗勒斯说的,但她相信他。他知道记忆咒的效力正在消失,如果说谎,他就知道将是一个致命的谎言,而莉莉相信西弗勒斯的自我保护意识大多数时候比她想象中还要强烈。“下次你再数落他的罪过时,记着这一点。你可以列举出种种,但不要算上那一条。至于剩下的——我料想他和你们的算计都一样。所以,如果你们值得豁免,他也一样。”
小天狼星嘟囔着。“你这是在审判?”
“不是。”她甚至还能保持不变的语调,说些他乐意听的话。“你不会回绝我,不会保持沉默,也不会愤然离去,所以我才问你。你不是西弗勒斯。”
“他是这种表现?”
现在只需要事实就行。“有时候。通常是在他说漏嘴一些无心的话之后,或者是我对他一顿痛骂之后。”
“听上去挺合理的。”
这是一句毫无意义的话,但实际上是为了深入探究发出的信号。“所以你们得到麻瓜种之后,他们就要准备消失了。我能推断出是从lun敦到布鲁塞尔去。他们会停留多久?”
“停留必要的时间。有时要花好几个月才能在其他地方做好安排,制定路径,单靠我们是做不到的。”
“然后呢?”
“干嘛,想抢生意?你也想开展偷渡业务?”
从他身上得到信息太容易了,以至于她对他突如其来的抗拒有些惊讶。“不是。西弗勒斯始终满足于只要一个,要是他开始搜罗麻瓜种就说不通了。会引起注意。”
“那你为什么这么好奇?”
因为西弗勒斯不会告诉她太多,也没有其他安全的方法去了解。要修正这个世界,她必须看清其面貌。“我在想如果必须逃跑的话该怎么做。如果我们没地方可去,打包再多的行李都毫无用途。”
他考虑了一会儿。“澳大利亚很安全,如果你能去那的话。加拿大和美国更难进入。我们已经设法联络到一些妖Jing,帮我们把他们转移到中东安全些的地方,在那里妥善安顿下来,挖点儿‘黑金’来缓和过渡期。妖Jing们只要能得到报酬干什么都不在乎,我们的合约牢不可破,雷格确保了这一点。合约非常复杂,需要花些时间才能看明白——只提到了运送货物,没有具体说明到人——而且我是签约人,所以如果有告密者搜查古灵阁翻到那张文件,整件事也不会直接指向雷格。”他的音量变低了,一定是下落到扫过林梢,而后又飞回她身边,留下一片狂舞的树枝。“不过,你能相信美国和苏联还在争抢这些吗?当然是争抢代理权,但是你会觉得法案的暴露应该使他们更关注魔法。”
“真的彻底暴露了?”
“暴露什么,保密法案?当然了。你不可能占领了半个欧洲,还能维持那种程度的隐瞒。只有一忘皆空远远不够,现在的相机太多了。”
莉莉对此深思。曾经所有的烦扰与焦躁——那时她和西弗勒斯想要的只是魔法,而整个夏天却都禁止魔法——现在都不复存在了。孩子们可以在街道上施展魔法,无论他们喜欢的任何时候,也无论见到他们喜欢的任何人。
好吧。不是所有的孩子。但对此还有探索的余地。“那麻瓜呢?现在不是黑暗的中世纪,他们有武器——像是氢弹,核弹这一类的?”
“哦,他们试过。某人有充分的理由要求雷格去调查,就在战争规模扩大,策划lun敦战役期间。”
“然后呢?”
“他们发射了一次。就一次,在lun敦沦陷之后。成群的食死徒骑着飞天扫帚把它变成一条鲸鱼沉进海里。我们听说他寄出了一张相当讲究的信函,说下一发会掉过头去,回到被发射的地方。在那之后他们没有再尝试。”
她几乎可以笑出来。麻瓜政府至少够快的就放弃了和下巫师棋的对手玩跳棋。“我在想,那边儿的其他学校会采取什么措施?保护边界,加固防御?”
“可能吧。不过那也不是我们能关心的事了。苏联人不太乐意,因为德姆斯特朗在他们的地盘上,但比起去另一条战线打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