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得太快,字迹潦草。他被我和黑魔王拷打致死。
不够详细。我想知道全部。莉莉咬着圆珠笔头,思考着,长久地沉默着。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为了心安,我想知道。
最后她写道,拜托。
西弗勒斯的笔迹是丑陋的。与他有关的许多事都是丑陋的,就某种立场而言——那似乎是西弗勒斯使自己转至的立场,如果她能完全诚实地面对自己。但她正是喜欢这样的他;他对她没有粉饰,没有假笑,没有求爱的男孩会展示的那种善意。当他们争吵时,他不会退缩。当他们合作而她出错时,他会告诉她。当他对她微笑时——真心的微笑,真心的开怀,而非他对其他人展露的做作滑腻的虚伪嘲讽与似笑非笑——那笑是真实的,是来之不易的,而且是属于她的。这些便是她此刻想念的,小天狼星在某一刻将她当成儿时好友,下一刻又成了要溶入稀薄空气的游魂。而莱姆斯——好吧,除了小天狼星、詹姆和彼得,谁还能理解莱姆斯呢,其中的两人已经死去,剩下那人也不怎么会解释。
在冗长混乱的终局描述末尾,对于将死亡引至她家门之前她曾称为朋友的这个人失落的末尾。她试图唤起某种恐惧。
她无法做到。
What Remains 若尚可待
“我们选择这里藏身是有原因的,”勒梅说。他披着一件旅行斗篷,莉莉只在霍格沃茨的肖像画中见过这种式样。衣料堆叠在他肩部,用巨大沉重的胸针别起,胸针是口衔宝剑的凤凰形状。“和你来这里的原因一样。魔法会留下痕迹,尤其是黑魔法。”
他们并肩穿过树林,小天狼星和莱姆斯走在前面轻声交谈。清朗的晨光与树叶上晶莹的露珠令一切崭新而美丽。很难相信这里曾是制作魂器之地。
“小天狼星说他能闻出来,我想你是这个意思。我们不是毫无准备就来了,”莉莉平静地说。
“当然。挂坠盒,日记本,金杯,还有冠冕。还有一件我不知道的。你有计划过怎么销毁吗?”
她记忆中的某处在跳动,有些不对劲,某种气息令她内心的牝鹿恐惧,但她还没来得及抓住便消散了。“我们知道一些方法。”
“听上去似乎是个否定的答案,”勒梅说。
她哼出恼怒的鼻息,然后答道。“才不是。我们想确定全部收集后再采取措施。要是现在尝试被他发现了,他可能会把一块石头变成魂器扔到海里,然后我们就永远无法除掉他了。”
尼可·勒梅笑了。“别犯糊涂。你永远无法除净汤姆·里德尔这样的人,不过我得说,处置此人似乎日益迫切。”
莉莉哼道。“你说话很像邓布利多,但我听得越多,就越觉得你根本不像他。”
“我只是想知道你计划的实质,我可以进行审查,确保计划不会危及我们。”勒梅向她瞥了一眼,苍老面容上的一双眼睛显得明亮而锐利。“阿不思和我可能对如何进行这场战争有些细节上的分歧。举个例子,他相信,只要一个人足智多谋,就有可能无需流血而赢得战争。我不这么觉得。他还相信,舍己的Jing神与纯净的灵魂就是通往救赎与力量之路。毋庸置疑这是愚蠢而基督式的理念。为了把握时机给予Jing确打击,阿不思愿意牺牲大量的自己人,甚至是他自己的生命。我也不例外。这是一场消耗战。”
“那你牺牲了谁?”
“我的妻子,”他爽快地答道。
莉莉退缩了。“她——”
“不,她没有死,但她同意参与,也许比我还要深入这场战争。她目前在巴黎。”
“巴黎已经被侵占了。”
“确实如此。我给她送去长生不老药,她把补给和难民偷运给我,汤姆那些胆大包天的手下袭击过我们的信使。长生不老药被偷走过一两次,两年前被分析过——可能就是被你的食死徒朋友分析的——不过长生不老药不会泄露魔法石的秘密。”勒梅伸出手,拨开一根低垂的松树枝。“你有思考过我昨天告诉你的话吗?关于这场战争的本质?”
莉莉压下被人屈尊以待的感觉,回顾起前一天的对话,抹除记忆中愤怒的色彩。“他没有心。他Cao纵别人的心。”话语擦亮了某些火花。“你说他们是纯粹的恶棍,芬里尔和麦克尼尔,但其他人不是。”
勒梅微笑着,就像他是一名教授,而她刚刚才赶上班里的其他同学。“那么,你理解了,这场战争的本质。他的军队由众多个体组成,那些人在汤姆·里德尔的手中找到了他们一直探求的内心欲望。那些将为战争胜利而死的人们也被周围人所爱着,每个人都曾体会过孩子出生时的喜悦,父母离世时的悲伤,以及真正无私的爱。他们不是需要消灭的恶棍。如果你想打这场战争,就要被迫终结他们的幸福生活,更不用说赢得战争了。你必须准备好承担这种代价。”他抬起头,在阳光照耀下眯起眼睛。“我可以向你保证,这负担绝不轻松,我劝你现在就要开始做好准备。莱姆斯,就是这里了。”
他们在一棵盘结扭曲的参天大树前停下,高耸的树冠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