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的探索,计划的惨淡收场愈加显而易见,失败在所难免,成功却希望渺茫。第二方案——抓来一个家养小Jing灵,让西弗勒斯无论用何等残忍手段也要尽可能套取信息——变得极有可能。总之他们不会空手而归。虽然她早已得知理论上的可行,但真正面对现实时,考虑这方案便稍显得更为可怕。权衡相较之下的小恶与大恶,直至求得平衡前,但愿无人因这份沉重而蒙受玷污。
斯拉格霍恩睡意朦胧地在走廊里巡逻,躲开他要容易得多;他的感觉一向不太敏锐。他们贴在墙边好让血人巴罗走过,虽然莉莉考虑要不要拦下他问问关于海莲娜·拉文克劳的事情。但那个幽灵曾受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亲自教导,相信他会帮助一个偷偷摸摸潜入学校的傻乎乎的小麻瓜种,实在是太乐观的想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曾触发警报。不曾引起sao动。一只流浪猫闻出了他们的气味,立刻便被毒咒击中,蜷成一团呼呼大睡。但还是没有魂器,连相关物件都没有,连值得检查的东西都没有。
差不多半小时后,当他们溜过一块挂在墙上的蛇形花纹挂毯时,那声音又来了,比之前更清晰——声音的来源似乎是挂毯之中,墙壁之中,又一次,那几乎是她能听懂的说话声,几乎。她一只手隔着挂毯按在墙上,接着是另一只手,然后她将耳朵贴上去。听着像是人声的那部分最终转为话语:
“我闻到了泥巴种的气味,”它说,声音贴近得或许是在她耳边低语。
莉莉猛然从墙边弹开,用力过猛令她撞上了对面墙壁。但那里空无一物,没有魔杖,没有绿光,连一只狐媚子也没有。她扭头向左,再向右,然后径直转向挂毯。“你有没有听到那个?”
炼造体止住哼出一半的鼻音——它听到了某些动静。那声音在继续,她别无打算,只好蹑手蹑脚地走回去。不管那声音是什么,她在校时没有出现过,或者——假如炼造体的沉默算得上依据——西弗勒斯在校时也还没有出现。
她的指尖沿着挂毯上的一条蛇划过。“喂?”她轻声道。
金属刮擦的锋利巨响刺耳到令人难耐,那同样的声音说道:“主人?”
极其迅速地——极其,极其迅速地——莉莉作出几步推断,得出决定。
首先,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它能通过嗅觉辨别她的血统,还能跟踪她,就已经是个问题。现如今使用这种蔑称的人不会没有施暴意图。
第二,它能听懂人话还能说话,而且可以受她迷惑。它未能认出她就是它感觉到的麻瓜种——尚未——但主人一词会在维持平衡中相当有用。
第三,它不知怎的在墙里。无论它是什么——鬼魂,动物,邪恶的城堡之灵——都可以侵入他们到不了的地方。它一定体型巨大,才能够制造出环绕四周的声响,或是它有强大魔法,或是二者兼有,而莉莉并不期待能见到它。让它待在墙里似乎既有助于搜查又能保障他们的安全。
这些念头转变为决定,她瞬间得出的决定:如果存在想必邪恶的力量遍布于墙壁,敏锐到能透过墙壁嗅出血统,那么它很可能敏锐得足以察觉城堡中魂器的位置。她能想到的唯有一人会被这东西称为主人。
挂毯上银色的蛇眼正对着她闪耀,好似活物一般。“对,我是你的主人。很久以前我在这里藏过东西。那东西闻起来像我。我需要你帮我找到它。”
混乱的一瞬间里,刺耳的声响变得更为嘈杂、古怪、陌生,她猜测是否一切都已失败,输掉了她的赌注,到了再也于事无补的地步——
它说,“随我来。”
那声音沿着走廊远去,一阵疾驰后停下来,注意到并无紧随其后的脚步声。“你在等什么?”她嘶嘶道。“快来。”
它跟上来,微弱的脚步随她一道。西弗勒斯比她高一头,这东西也一样,所以它只得俯首向她耳语。“你做了什么?”
“我对它说话了。你没听到我对它说话吗?它能说话,我回了话,它叫我主人,于是我赌了一把。是不是有恶咒让你听不到这些?”
“不,”它简短说道。“我不会形容你刚才所做的是在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
它没有回答,她也不能再询问,只能尽量无声地跟上,那声音加快了速度,爬上了楼梯。
等到他们爬上七楼,她几乎都要放弃行动的隐秘;她觉得自己看到另一只宠物猫在那声音前跑开,所以她猜测无论声音是什么,甚至连常驻于此的兽类都感到害怕。她怀疑它应该。她怀疑它应该也会让她更加害怕。
它停下了,这里似乎空无一物;没有门,没有石像,只有一块丑巴巴的有着巨怪跳舞的挂毯,以及黑漆漆的走廊。
“接下来呢?”莉莉问。
墙里的声音没有回答,只是持续着异样的响动。
“是你在引路,”炼造体嘀咕,暗示着是你带我们来到这里,所以你来弄明白。
“引路的不是我,是墙里的东西,”她轻声道,手掌根抵着额头。她踱开步子,几乎走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