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楼是域城生意最好的酒楼,其售卖的一种果酒“逢春酿”极受女子的欢迎。
美人一身水绿色半臂齐胸襦裙,微微露出雪白滑腻的半只ru房,樱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小口小口地抿着杯中的酒水。
逢春酿是尚好的果酒,味道有一丝丝的甜,酒量不好的人喝了也不会醉。
每逢休沐,南域王夫妇二人便会一同出宫,在都城里随意逛逛,有时是去戏院去戏,有时是去茶楼听评书,有时是去市集买些宫中少见的零嘴。不过,他们最常去的地方还是逢春楼。
君廷颇为熟练地用手剥开虾壳,用筷子把香嫩的虾rou蘸了酱汁喂到美人的嘴边,目视着女人轻启红唇,微微露出糯米白的牙齿,咬住虾rou轻轻咀嚼。
在宫里时,多是姜晚离伺候他,但一出宫,便颠倒了过来。美人不用动手,连筷子也不用举,身边的男人自会把她想吃的食物送到她的嘴边。即便她光顾着眺望外面的景色,也不会错过嘴边的佳肴。
自二楼的雅间,能看到人流汹涌的街道,此时恰好有一年轻郎君牵着一年幼的男童站在街道的中央,男子手中摆弄着拨浪鼓逗弄着年纪尚小的孩子。
见她看得认真,连他喂到嘴边的虾rou都无暇顾及,君廷好奇地问道:“在看什么?”
迟疑片刻,她忽然开口道:“夫君,离儿对不起您。”
君廷趁她开口的时机,把剥了壳的嫩滑虾rou喂进了美人的嘴里后,才略微不解地问道:“为何?”
“若不是离儿,夫君也不会这么多年没有子嗣。”这么多年,她一直愧疚于这件事情,她不仅自己生不出孩子,也让他的夫君,南域国的王失去了繁衍子嗣的权利。
想起这些,她不禁自责了起来。
如果不是她身上有毒,也不会让君廷连继承人也没有一个。
君廷必须承认,最初他无意间让姜晚离得知自己是因为她而不能生育这件事,是他有意算计。他心知姜晚离不爱他,而他也不会放她走。
姜晚离本性善良,若得知是她的原因造成她的夫君无法有后代,一定会感到愧疚,如此这般,便能自愿地留在他的身边,不会离去。
事实也如他所料,这十年里,她心甘情愿地陪在他的身边,亲自伺候他的一切,从不假手于他人。甚至有些时候,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爱。
然而,她如此自责,乃至于看到一个nai娃娃便想起此事来,却令他无端地感到一阵烦闷。
他希望她永远地陪在自己的身边,但也希望她是高兴和愉悦的,而不是忧心忡忡。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不想要子嗣。”
姜晚离侧过头看向他,一双眼里透露着满满的不相信。
“夫君待离儿的好,离儿心中明白。可也不必为了安慰我,说些假话来骗人。”
“为夫怎会欺骗娘子!”
听到君廷喊她娘子,姜晚离顿时羞红了脸,磕磕绊绊地道:“那……那可不一定……”眼中倒是少了伤感,多了几分羞涩地看向男人。
见她不再一脸悲戚,君廷暗松了一口气,他夹了一块鱼rou放入盘子中,小心翼翼地剔了鱼刺,再把白嫩的鱼rou放入美人的碗里。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仿若做过千万遍一般。
姜晚离看着碗中的鱼rou,想起男人霸道之余的温柔体贴,还是忍不住道:“若非离儿的原因,夫君早就有了合适的继承人。”
“继承人也不一定必须有王族血脉。”君廷浑不在意地道。
“夫君的意思是?”她竟没有想到君廷竟如此想得开。世上大多的君王都迫切地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继承王位,让自己的血脉可以延续。
“世上本就是强者为尊,败者为寇。没有能力的人即使得了王位也保不住,倘若能保住王位,也保不住土地,不如禅位予有能力之人,更为妥当。”
比如前任南域王,他没有强大的实力作依靠,因而在自己的统治期间,南域国濒临灭国的境地。
“夫君说的在理,但……”
“是我不愿有子嗣,与你无关。”男人抬起手来,在美人柔软的发顶上揉了一揉。
他还是撒了谎。尽管他不怎么在意子嗣,但若是离儿能为他生下一个如她一般可爱乖巧的女儿,那该有多好。然而,以他们二人如今的情况,生孩子终究是一件奢望。
何况,就算是能生。生孩子犹如走鬼门关,让离儿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一个孩子,他绝不愿意。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离儿更重要。
或许是君廷的话起了作用,姜晚离心中松快很多,心中不再惦念着此时,饭都多用了半碗。
离开了逢春楼后,他们一起去了市集。君廷牵着女人柔软的柔荑,如同普通的民间夫妻一般闲适地逛着热闹的市集,一路买了许多她爱吃的零嘴。君廷一手紧紧地牵着女人,一手提着大包小包的零嘴,看起来有几分滑稽,早已丢失了南域王的威武形象。
姜晚离边张望着身边的摊位,边小口小口地咬着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