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一回的天长节,邻国派来使臣庆贺,天子摆宴重辉堂与群臣百姓同乐,接下来会有三日休沐,开放宵禁允许民众晚间游玩,同时开放外围御园供京中人游玩。
天子看着虞虎问道:“你的伤若疼的话,今日的宴会你无需参加。”
眼前的人玄衣纁裳,大袖上绣龙带彩,肩上日月星辰用金丝绣成,头戴旒冠垂于额前,腰带将腰裹紧,身侧两边各挂一串玉佩,叮叮咚咚的随着动作微微作响。
“怎么了?”天子看他还在发呆问道,虞虎赶紧回答道:“没什么。”
他抬手戴上面具,只剩下眉眼露出,面具里的口枷已经被去掉,外穿绣有兽纹的黑色袍服,只是头发随便用冠簪住,显得格格不入,天子皱眉让人重新帮他束发。
“你日后也该好好注重衣冠。”说着将腰带上的铜虎扣带扭向正中,上面错镂的纹路在光下闪烁着金色。
虞虎扭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
那刺有刺绣的纱下是带有暗纹的锦缎,这是特属于千牛卫的礼服,他曾做奴隶的时候远远见人穿过,那时艳羡不已,想不到如今竟穿在自己的身上,此情此景,让他不知如何形容。
天子已经收拾妥当,拍下虞虎的肩膀让他跟上,虞虎反应过来,跟着他走到车架前,看天子看向自己,他不解的回望。
安乐在一旁有眼力的上前伸出手搀扶,虞虎这才明白,见安乐已经做完打算归队去仪仗中,被安乐拽住,用眼神示意他上车,虞虎疑惑的看向天子,天子点头,他一跃上了马车坐进。
仪仗队分列前后,缓缓通过御道向重辉堂驶去。
虞虎看着眼前端坐的天子,自己则懒散的靠在马车壁上,问道:“为何我不在队伍里?”
天子睁开眼说道:“昨日廷内比射你是第一?”
“自然!”
“那便对了,今日射礼你来开弓,你曾经拉多大的弓?”
虞虎听后,扬起得意的笑说道:“我最高可拉开三石弓,百米外正中靶心!”
“你还是收些力气。”天子迟疑的说道:“今日配弓一石,你若是射穿了反而不好,朕本欲让广钧来,可惜他在外廷繁忙不好废这些功夫。”
虞虎哼了一声,向他身上靠近,天子本欲开口的话被他的动作打断,只好皱眉低声喊道:“放肆!今天容不得你胡闹。”
冕旒滴答作响,天子的神色微怒,虞虎捏着他的下巴喉结滑动,不等他开口低头亲了上去,看到天子睁大的眼睛,眯着眼抱着他的脖子加深,被侵犯的天子狠狠咬了一口,他舌尖上被咬出血来猛的退出,天子喘着气,想要去擦,被他抓住压在身体两侧,只好怒视想要训斥。
虞虎扫一眼门,低声说道:“明明我得了第一,你为何选他?”
“你唔……”看天子没有回答,虞虎心中不悦,不怕死的又亲上去,在天子咬到自己前退出,虞虎半跪着将天子的腿压住,靠近的呼吸让车厢中暧昧无比,却被一阵高呼打破。
“啊!”接着是更嘈杂的声音。
闷声接连砸在马车上让虞虎一惊,天子挣脱束缚将他推开整理身上的褶皱,虞虎则转身去打开车窗观察情况。
“别!”天子轻声阻止,那窗已经被打开。
虞虎望向窗外,仪仗开路未有异动,路两侧是戴着面纱的女子们,身穿各色罗裙,披帛绕肩垂落,涂粉抹脂,正露着玉臂投掷,男子们则折花插鬓,袍服束腰,挤在人群中间。一群小孩子穿过,捡起地上散落的时令花卉、簪环钗扣,以及未能投入的香囊。
只见他接住一个香囊,又被一个香囊正中面门,天子忍不住勾起唇角,窗外不知什么人高呼中了,接着又是如暴雨一般的将香囊向这边砸来,卫队赶忙过来维护秩序。
窗子已经重新合上,虞虎松一口气,天子则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香囊细看,上面无外乎写的是“高榜得中”“平安喜乐”的祈福字样,笑着说道:“何时求这些求到朕的头上。”
说罢扭头间看到掉在座上那掷进来的一簇仿真绢花,红色一团做的极好,花蕊根根分明,是用金丝掐的,是京中的新鲜样子,不知哪家的富贵公子哥脑子发热丢进来了。
天子捏着花,看向对面的虞虎,心中一动说道:“过来,许是看到你掷进来的,朕与你簪上。”
虞虎皱眉,天子见他不来,上前一点给他戴上,按住他要拔掉的手说道:“戴上热闹些,朕知道你在北泉驿苦寒,习俗又不似京城,姑且带着图个乐。”
虞虎对这物没有多大兴趣,任他戴上,反手抓住他的手,继续刚刚的话题问道:“为何我为第一,却要另选他人?”
天子看向他说道:“朕怕你做的不好反而落人话柄,凭添苦恼。”
虞虎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诚挚,确实是关心,不再纠结,勾住他的头继续亲吻,冕旒轻轻碰撞,天子抗拒的将他推开,听到虞虎轻声说道:“我可以。”
天子一愣看向他,双目靠的极近,他褐色的眼睛仿佛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