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同款的拿两件。”
店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呃，这一款浅灰色就这一件了，您要不看看其他颜色或者其他款式的大衣？”
“还有什么颜色？”
“烟灰色和藏蓝色。”
“那就拿大一号的烟灰色吧，直接跟这一件一起包起来。”
程煜看着龚卿问道：“直接包起来？你不先试一下吗？”
龚卿勾唇一笑：“不用试，我知道我穿上一定很！好！看！”
“……”程煜切了一声，在龚卿肩上捶了一拳，说：“你以前可没这么自恋，究竟经历了什么把你变成了这样！”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觉得自恋是病，无论是谁都得治！可是现在，他都觉得自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厚脸皮，以前正正经经的五好少年现在都会说“流氓话”调情了，回首这短短几个月，撒泼打滚撒娇卖萌他什么没有做过，这会儿自恋又算得了什么？
程煜虽然知道这自恋的话是真话，可看他那个嘚瑟的样子还是白了他一眼，无语道：“哦。”
等两人从商场出来雨也停了，两人走在一条小巷子里，人不算多，龚卿牵住程煜的手，突然问道：“哥，你开心吗？”
“嗯？开心啊。”程煜抬眸看了龚卿一眼，说：“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就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太美，美的让我时常觉得不真实，美的也让我时常觉得歉疚。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你在迁就我，想方设法的让我开心，我沉溺在你的宠爱了无法自拔，我觉得对不起你。”家庭问题从来都是他们闭口不谈的话题，或是是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这一系列的现实问题，或许是因为他们太爱这个家庭不像让这个家里的人过早承受这份精神和心理上的冲击，可这些问题是无法逃避的，龚卿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不安终于说了出来：“自从爸妈去世之后，我就愈发不喜欢年尾的日子，十岁那年的那天夜里没有打出去的电话始终是的心里挥之不去的懊悔。半个小时，足够告诉他们我很想、很爱他们，足够告诉他们我的人生因为有了他们才是完整的，还足够说很多很多话，可是我却让这个机会溜走了，让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成为了一生的遗憾。”
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着，很多人都说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曾经的伤痕和痛苦都会消失不见。这句话或许是对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直在改变，低矮的房屋会被高楼所代替，曾经荒无人烟的地方也会有人潮拥挤的一天，所以那些曾经我们所在意的或开心或难过或痛苦的事情终有一天连痕迹都找不着，那个时候再回过头来看，可能会怀疑曾经那些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我们是否真的拥有过当初的快乐或难过。
时间好似无情，可真正无情的又是谁呢？
时间在变，环境在变，自己也在变。但我们是人，我们可以有独立的思考，可以做独立的选择，所以有些人选择被时间推着走，接受时间的催化和洗礼，让曾经的悲喜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可有些人的感情太过浓烈，时间带不走那些已经回不去的过往，曾经拥有过的悲喜都将成为此生的永恒，而龚卿就属于后者。
他说：“我时常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幸的人，可在我还不算长的人生中的每一个低谷都会遇到对我好的人，爸爸妈妈是，小姨小姨夫是，你和程悦是，还有那些同学和朋友们也是，所以我想我还是幸运的。我很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加优秀的人来回报你们，至少让爸爸妈妈和小姨小姨夫觉得我是没有辜负他们期望的，可是我连这个都没有做到。我把他们的骄傲拉进了深渊，让你无法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我眷恋着一段有悖伦常的感情，可明知是错却无法说服我自己放手，哥，我是愧疚的。”
程煜的心底传来一阵钝痛，既因为他们这段不正常无法见光的感情，也因为龚卿心里的伤。年末越近就意味着距离刘曦月和龚游的忌日越近，他理解龚卿心里的所有感受，时间带不走龚卿的遗憾，所以那些感情就随着时间会更加深刻，龚卿对他的感情越深，那么对刘曦月和龚游以及刘丹青和程岩的愧疚也就越深，“我很抱歉”这四个字在这样的自责与内疚面前显得十分苍白无力，他知道龚卿说不出口。
程煜捏着龚卿的手，说道：“作为哥哥，照顾你保护你都是我的责任，作为恋人，迁就你宠爱你让你开心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我不赞成你的说法，单纯的感情或许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情，可是我们在一起了爱情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这段感情我始终置身事外，那你也是孤掌难鸣，所以，你记住了，不是你把握拉进深渊，是我自愿跳进来，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我！什么样的人生才能称得上‘完整’呢？难道只有娶妻生子才能携手白头共享天伦吗？或许别人的世界里这样的人生是完整的，可那是他们的不是我的，我只知道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你那才是不完整的。”
这样的表白对龚卿来说算得上惊天动地，他知道他哥爱他，却从不敢想他哥竟然这么爱他，他说不上此时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