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已经九点了!我的闹钟呢!陈彬呢!怎么没有人叫我!”
厉枔人是被吵醒了,但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被颜伊这一连串问题砸蒙了。
只要是颜伊平时又软又暖,他还没有见过颜伊跟谁这么歇斯底里的。
“怎么了?”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道:“今天还有工作?可你昨晚没说啊……”
刚才颜伊已经被烫着了似的弹出厉枔怀里,蹦到地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鸡飞狗跳地找手机,听到厉枔的声音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身边还有人,他跟厉枔睡在一起,他今天也没有工作。
“没、没有……”他懊恼地坐回床边,靠在厉枔身边,“对不起啊,枔哥……我吵醒你了……”
“我就是……习惯了……”
他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休息过了,就连能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都是奢望,大部分时间不是睡在保姆车就是睡在飞机上,有时候睡在化妆间里,化妆师还要抢时间给他化妆。
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不过厉枔倒是很明白。
有时候他紧张地拍了几个月戏,恨不能每天工作十几二十个小时,身体也会形成一种惯性;某一天戏杀青了,他独自回到家里,也会觉得特别不适应。
他不知道颜伊到底忙了多久,有多累,需要长时间把神经绷得这样紧。
他有些心疼地把颜伊揉进怀里,一把按倒在床上。
“知道是你把我吵醒了就行——”他抱着颜伊,胳膊压在颜伊身上不让他起来,“再陪我睡会儿。”
颜伊不止今天没有工作,因为要谈剧本的事,张东平把他最近几天的工作都推了,他连陈彬的假都放了,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也算放假了。
接下来几天他尽量把自己放松,就跟厉枔窝在酒店的房间里,连门都没有出过。
为了避免擦枪走火,厉枔这几天连接吻都很克制,尽量不在床边、沙发上这些危险的地方,倒也相安无事。
颜伊每晚还是会小小一团缩在他怀里睡,其实什么都不做也挺好的。
为了能让颜伊好好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每晚睡前他都会关掉两个人的手机。
就这样“岁月静好”地过了大概一个礼拜,颜伊哭唧唧地拿着陈彬送来的机票,要去外地工作了。
颜伊在的时候也不太发出声音,看着厉枔傻笑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地偷着乐,但现在人猛然间离开了,厉枔还是觉得屋子空得厉害。
还来不及给他时间自我感动一番,大门就被人“咣咣”地凿响了——
这个力度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他不情不愿地打开大门,涔涔就毫不见外地冲了进来。
说来也奇怪,前几天颜伊在的时候,涔涔简直安静如鸡,连面都没露过;这会颜伊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来了,像是掐着点算好了似的。
“因为我看见颜伊跟他那个助理下楼的啊!”涔涔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从手里的文件袋里掏出一沓纸,“枔哥,你是不知道——”
“这两天都急死我了。”
厉枔跟节目组说了退赛的事,本来这两天就该搬走的,但这间酒店住了这么久,现在要走,就跟搬家似的麻烦。
因为颜伊在,他想安安静静待两天,也好让颜伊休息休息;他跟节目组说好了晚几天搬,这几天的房费可以从后续的劳务里面算。
但他这一休息不要紧,可急坏了涔涔。
可能是因为厉枔不太听话,公司那边一直是散养状态,跟颜伊那边张东平事事亲自过问不一样,公司本来不太管他的事,对他退赛的决定也没有说什么。
但厉枔刚退赛没两天,公司就送来一堆台本,因为厉枔的电话总关机,都是涔涔去公司拿的。
那天涔涔是亲眼看着颜伊跟厉枔进了屋的,她也不好意思不识相,只敢悄悄发消息问厉枔,颜伊还在不在。
厉枔的回答从来都是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在。
颜伊小住几天不要紧,可涔涔手里的台本是等着给厉枔挑的,眼看着好几档综艺这两天都快要开录了,颜伊不走,涔涔也没法把东西送给厉枔过目,天天抓耳挠腮地等着,现在可算逮到了机会,一肚子抱怨。
“你都能发消息问我颜伊在不在了——”厉枔无奈道:“工作的事儿就不能直接说吗?”
“那……那我不是怕打扰你们吗……”涔涔小声嘟囔道:“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不好意思嘛!”
见厉枔也不搭理自己,她又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
“怎么说啊,厉哥,你挑哪个啊?”
厉枔打眼瞟过涔涔手里的综艺台本,有几个名字看着有些眼熟。
之前为了弄清颜伊到底在忙活什么,他通宵把颜伊上过的综艺都翻了一遍,虽然为了节省时间都是拉着快进看的,有些还是看得剪辑版,但名字他还有些印象。
再看看涔涔手里的那些综艺台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