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也对他做个鬼脸。
小孩子么,胃口没那么大,刚才何明轩一定要每人单独点一份吃的,她就想到可以转给方辉。
吃饱喝足,各自分头回家。
徐蓁还沉浸在吵架的兴奋中,双颊红扑扑,跟铁姑娘似的,大动作开门。
大门碰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屋里的人吃了一惊,齐齐出来看。
家中有客,还是意想不到的客人。
五阿姨领着叔公家的安峻茂,给徐家爷爷补拜年。
“你-怎么来了?”徐蓁傻着眼问。
不但来了,还要在启明小学读书。
徐蓁,???
中国话都不会说,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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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一下子多了营养ye;也谢谢不寐和默默的地雷。
第八十七章 无奈的孩子
三姐妹, 一式一样的发型, 出自“家庭理发师”安景云之手。
齐眉的平刘海, 有的用铁丝发夹夹到一边,有的一个个卷就这么蓬着。
短发过耳,遮住了二表姐(还是表妹?安峻茂不记得了)有问题的耳朵。
一式一样的老棉袄, 不同的是, 最小那个外面加了灯芯绒的罩衫。
老棉鞋。还是最小那个有点不同,姐姐们穿的黑色,她的是暗红色灯芯绒。
还有一个男孩。头发理得短短的, 也是老棉袄老棉鞋。
家里没空调,取暖靠汤婆子,这会安峻茂手里就抱着一只。铜的, 外头有个碎花棉套子。估计没少用过,泛着可疑的光,是被无数次摩挲才会产生的。
安峻茂礼貌地对徐蓁一点头, 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视线落在线钩的茶几罩上。
经过一个春节人来客往, 茶几罩、茶杯垫或多或少沾染过茶水, 已经从纯白变为黄白相间。
卫采云搂住早已扑进怀里的安歌, 帮安峻茂解释,“时差还没倒过来,昨天刚到, 住在老宅那边。”
自从探亲后, 安德lun给孙子找了中文补习老师, 能听懂简单的对话。
说到老宅,安峻茂内心一片凄凉。不知道哪的问题,虽然春天到了,但气候还没回暖,明明季节不对,床底下居然会爬出一条蜈蚣!
一条十几公分长、两公分粗的蜈蚣!
安峻茂连哭带喊,叫来了二“叔叔”-没搞清这奇怪的叫法,明明安信云是女的,为什么他要叫她二叔叔?
卫采云给他讲解过,安信云招的上门女婿,按风俗算男方,所以安景云是大姑姑,安信云是二叔叔。难得回来可以一概叫“aunt”,常住的话得叫准了称呼。
二叔叔很镇定,拿来一把火钳,把张牙舞爪的大蜈蚣挟出去,喂了鸡吃。
那只鸡也很镇定,啄死大蜈蚣,把这玩意当成点心吃了。
然而,可怕的在后面。今天早上,二伯伯(他们让他叫二姑父为二伯伯)把鸡杀了,拔毛炖了,说是晚上吃。
安峻茂只要想到这只鸡吃过一条生猛的大蜈蚣,就感觉心里发毛。蜈蚣应该有毒,鸡吃蜈蚣,人吃鸡,真的不会有事?
他艰难地表达完自己的想法,他们哈哈大笑,说外国长大的想得多。
很明显,他们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长辈见过了,表姐表妹也见过了,安峻茂有气没力地告诉卫采云,他想回去。
安歌注意到,他没叫卫采云阿姨,而是直呼她的英文名字。虽说老外习惯直呼名字,但安峻茂是黄的芯,他称呼老太太、安景云可都按着中国的风俗来的。
卫采云已经拿到驾照,按指示用公司的份额买了一辆桑塔纳,总算赶在春节后提到货,接送安峻茂都是用的这车。
他们出去的时候,车边围了一堆人,局里的司机口沫横飞,正向别人介绍这车厉害的地方:德国的!
看到车主来了,大家让到旁边。
司机搭讪道,“毛毛,你家亲戚?”
安歌点点头。卫采云能听懂百分之八十的方言,跟司机打了声招呼,“您好。”
年轻漂亮的一个姑娘,就是穿得太单薄,司机摆手,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不客气,快上车吧,打空调。”
小男孩眼皮都没抬,闷声不响拉开车门,往后排四仰八叉地一坐。
小孩子不懂事,卫采云却知道这边住的都是财政局中层以上的干部,哪怕驾驶员,也是有点门路才能学开车,笑眯眯聊了两句。
安峻茂真不明白,跟这群人有什么好聊的,探出头带了几分火气不耐烦地喊道,“May,走了。”
卫采云哪能跟孩子计较,等开出一段路才缓缓跟他解释其中缘故,“国内是讲人情的地方,如果跟人相处得好,办事事半功倍。”
安峻茂知道一点,来之前爷爷叮嘱过他,让他听卫采云的话,也要跟安家的人处好关系。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