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季文漪五日之后,云华便不得不履行与云镜的约定入朝为官了。
这也是她对这门亲事十分抗拒的原因之一,她幼时正是宫廷倾轧开始之际,她见过太多无辜之人惨死,即使她是太后护在膝下的幼女也没少受刀枪斧钺的暗算,对这种事最是厌烦。当初云镜登基,曾允她胡闹到成亲,成亲之后便要进朝做她的助力。
云镜这些年也多不易,云华终究还是无法抗拒这请求,这不,娶回家的美人还没调教完,倒是要让她先上这破朝堂了。
越想越是忿然,云华晨起就因绮兰伺候的不好摔了杯盏,绮兰哆哆嗦嗦的跪在碎瓷片上头讨罚,“上次教训过你,你倒是不知深浅起来了?”
也不知怎的,云华莫名想起前天夜里万若菱来伺候时那对红肿的ru头,她依稀记着这绮兰与府里的谁是有亲来着。
“兰桥是你什么人?”想来想去,若是他不与兰桥挨亲,按那女人的性格,能日日寻茬来挤兑他。此话一出,果见绮兰脸色一变,对着她叩下一个头来,“那是奴侍的姑姑。”
云华盯着他看了会儿,看的绮兰冷汗涔涔,最后才转了转手上的红宝戒指,“既是你姑姑,想必更能教你些东西,你便去兰室受刑吧。”
五日前因他多嘴说了句正君的话所领的罚堪堪刚好,绮兰原想着正君正在受教,怜白不在府中,那万若菱是个不会讨宠的,正该是自己的好日子到了,谁曾想云华轻飘飘一句话,他又要被关在兰室。
可他哪敢再出言触怒这位金贵的殿下,只得领了罚。
云华在朝中歪着脑袋浑浑噩噩的听了大半日,最后才听到自己的皇姐叫到自己的名字,原来是赐了她个不高不低的闲职,也不需每日上朝,月初月中各来述职一次便是。这样的安排倒是喜出望外,云华忙谢了赏。
刚出大殿,便看到六皇姐云淇站在前头等着她。当初与云镜争夺帝位的四皇女云犀早已被秘密押送至封地囚禁,这六皇女与其他几个都不同,她对帝位虽不能说没有兴趣,也不过兴致廖然,只因她是个极为好色之人,且生父不过是个小小常在,便是争夺帝位也是没人肯支持的。
见了云淇云华的气就更不顺了,她可没忘云淇差点就娶了季文漪的事,碍于礼数稍一福身便想错过身子走过去,谁知想云淇忽然一伸手拦住了云华,“九妹妹走那么快做什么,难道是府里的美人太勾人了?勾的九妹妹魂都飞了。”
对于这种内无父君庇佑外无父家支持的蠢货云华向来不给好脸色,随口应付了两句便要告别,云淇却不依不饶起来,“久闻季大人家的公子冰肌玉骨,九妹妹真是好福气,能娶回这样的美人儿。”
不待云华发怒,云苓便轻飘飘的挡在了两人身前,皮笑rou不笑的说:“六皇姐才是好福气,府里的美人儿一个赛一个的招人疼,别的不说,我记着皇姐府里有对双生花吧?这样的福气妹妹我想要都难,皇姐若是这样Cao心妹妹们的府里事,不如先关心关心七妹我,我如今可是府里空空呢。”
一段话连消带打,云淇不由得缓了神色,拉着云苓开始给她评析京中的儿郎的长短来。云华固然是满腔怒火,可云苓冲着她摆了摆手,她到底还是知道如今这局势还是不能太得罪了老六云淇。毕竟先前云犀的事做的就有些狠辣,为了云镜的名声,这几年对这几个笑面虎还是得供着才行。
明白是一回事,生气却是另一回事。云华甫一回府就叫人把云湄叫来了,云湄见朱明阁里不过云华和松溪,便也没客气,与云华一起坐了,待喝了两盅茶问起叫自己来的缘由,云华这才冷笑着把茶杯恨恨的放在桌上。
“正君教的如何了?他蠢笨又倔,没给您惹麻烦吧。”
云湄心里稍一思量,“倒是挺乖巧的,昨天夜里上了吊环了,今天还没来得及去看呢,怎么?”既然能专门叫她来,想必云华是另有安排了,果然云华抿一抿唇说道:“之前说给他的规矩按二级的来,与寻常侧君一般,我仔细想想,他既然能在婚前就跟云淇那贱人勾搭成jian,必然不是个安分的,便把他的规矩调成四级吧,与侍人平齐,也让他晓得府里的主君不是那么好当的。”
云湄心里暗暗叹口气,想起昨天夜里刚上了吊环的情景,那水一般的美人眼睛shi漉漉的,忍着哭腔问她:“妻主是不是生我气了?”“妻主还会来看我吗?”
她也听说过云淇与季文漪的荒唐事,在她看来那都是些无稽之谈,可既然云华正在气头上,她也犯不着触这个霉头。况且所谓的四级规矩,往后要改也是云华一句话的事,吃吃苦头也无妨,便默认了。
“那正君就得在梅室多待几日了。”“教会了为止,府里缺了他也不至于乱了套了,以前怎么过如今也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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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兰终于从兰室里出来时,怜白回来了。
怜白骑着那匹同云华一起Jing心挑选的骏马,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到了宁王府后门前。守门的门卫识得怜白,见他回来了一个上前殷勤着套马,一个则飞奔着进了府中禀告府里的主子们知晓。
毕竟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