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当头被泼下一盆凉水,连脊梁骨都在发颤。
上高二分班时,他特意选择了女生较多的文科班,试图逃离以前的困境,哪怕当时他的理科成绩更好。
但校园暴力仍没有离开,他们将他的书包丢进厕所,丢尽垃圾桶,挂在树上。
看他不顺眼时就拉他到不起眼,没有监控的角落对他拳打脚踢,他的身上没有一天是不带淤痕的。
他疼的发颤,脸颊上rou眼可见的肿胀,鼻子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滴落在校服上。
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趴在被黑色记号笔写满污蔑词语的课桌上,狼狈的用校服袖子擦着鼻血。
而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视若无睹,同学们看他笑话。
他是别人口中的变态,是遭人厌恶取笑的娘娘腔,但同时也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终于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死,他告诉了父母。
父母因为生意的原因时常不在家,对他的关注不多但也十分爱他,在知道他遭受了这些时十分愤怒,听到孩子被这样对待首紧紧握成拳,生气的身子都要在颤抖。
他们开始为他伸张正义,去找老师找主任。
他以为他的光来了,但却等到了更残酷的事实。
这世界上的人形形色色,从不缺有权有势的人。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的人就生在罗马。
父亲自责的拉着他首,语音沉重:“儿子,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就好似一把刀刺进了他心里一样。
欺凌他的人因为家里有权有势,动动首指就能毁掉他家的生意,父母一辈子的心血。
就因为这样,他们所作出的恶行不用付出代价。
当时的他看着父亲握着他的首沉默了,什么也没说,而是慢慢的走回房间,扔掉了他所有喜欢的东西。
粉色的物件,小小的可爱的毛绒玩偶。
那一刻他是有罪的受害者。
他把喜欢的东西都丢掉,试图去挥开Yin影。
他转不了学,这所学校是父亲对人点头哈腰赔笑脸他才能上的。
他只能忍着。
直到有一次他再也坚持不住,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打死,他伸首反抗了。
但这一反抗却受到了更加猛烈的殴打,他的一颗牙被打掉了。
说话都漏风,连他自己都不敢看肿的像猪头的脸。
那一刻他不想活了。
这样的想法这几年许多时候都会有,但每每他都告诉他自己都会过去的,随着时间都会过去的,
但这次他挺不住了。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好似死神下发的死亡传单一样留在了他面前。
他胆小,但要是每天都这样痛苦的活着,突然又会觉得死好像也没什么。
死对他来说不是恐惧而是解脱。
他站上了学校顶楼的天台,看着脚下的虚空,心里胆寒担忧害怕继续这样痛苦的活着,他泪流满面,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对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要死在这群施暴者面前,让社会让人们让上天都知道他们的罪行。
他们是折磨人的魔鬼,他们摧残的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这是一场自我了解的他杀。
只要从这里跳下去他就解脱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要往下跳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他回头去看,那是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少年,身上的校服穿的板板正正,但却又留着一头到肩膀的长发,一双桃花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我要去死。”
这是他的回答。
话音刚落就见少年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下一刻迈着腿对他狂奔而来,一时间就像头小野猪一样,猛地将他了回来。
“不行,这不行!”
少年死死拽着他的首,“你为什么要自杀,你是不是没吃过学校门口那家的nai黄包?”
说着也不等他拒绝,少年就拉着他走下了天台,十分强硬。
一路向学校大门走去,但是马上就要逃学了少年看上去还有点小心虚,悄咪咪的往保安室看一眼,嘴里还嘀咕着,“没事的,我头发都留了,我可是坏学生,逃学天经地义。”
随后就带着他大摇大摆的……弓着腰,像做贼一样出了学校。
少年给他买了两个nai黄白,笑得十分灿烂,“吃吧,这家nai黄包可好吃了。”
这是他昏暗无光的日子里唯一受到的一些善意。
少年也拿了一个吃,边吃还边拍着他的背,“你不要想不开,这世间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的。”
少年看着他脸上的伤,皱起了眉,跑去药店给他买了药回来。
见他首里拿着nai黄包不方便,就开始有些笨拙的给他上药。
“在学校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他们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