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花了整整小半个时辰,宫婢将碟碗收拾下去后,鸢尾着实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美人回去吧,朕明日还要早朝。”
夙璃却仍是坐在那,狭长的眸子微微挑起:“臣改变主意了,臣想替自己求一次情,臣没受过什么苦,不想回隶院了,陛下可恩准?”或许速战速决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美人凭什么让朕为你食言。”
夙璃也站了起来,倏地抱起了她,朝着里间的寝房走去。
夙璃把她放在柔软的被褥里。
鸢尾瞧着面前的男子,忽觉索然无味,这一切都建立在他想要达成的目的之上,而不是出于他的本能之上。
此时她才发觉,他就是她的宿命,爱之深切之痛忘之难,多希望他们之间能有坦诚相对的那一天,多希望他们能化干戈为玉帛。
可是这偌大一条横沟岂是她说了算的,且他的心也隔着千山万水,摸不着探不着。
“美人喜欢朕吗?”鸢尾看着他的眸子。
夙璃垂下眼睫,醇厚的声音传入她耳内:“喜欢。”
多么好听的俩个字眼,本是用来表达情意的,哪有人如他这般说的清淡寡言。
“美人既然不想去隶院,那便去隔壁的偏殿住下吧!朕明日还要早朝。”
夙璃走后,鸢尾望着头顶的纱幔发呆,喜欢,他怕是喜欢那个姓艾的姑娘吧!俩人从小婚约在身,还找了她好几年。
想到这,她忍不住想要瞧瞧他的意中人了,她朝外喊了一声,伶穗推开门走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朕想找一女子,你悄悄吩咐下去,全国寻找这名女子,这女子姓艾,长的,长的我见犹怜。”
“陛下,这姓艾的女子,且又我见犹怜的女子怕是不会少。陛下就没有其他更明显的特征吗?”
鸢尾使劲想了想,确实想不出来什么:“那就全部找来。”
而这一晚,隶院发生了一件大事,周祺死在了隶院。
消息一出,周相就将人给抬回了相府,吩咐家人布置灵堂,随后急急忙忙赶在下朝的前一刻,跪在那朝堂之上大喊:“请陛下为犬子主持公道,这进宫前还好好的一个人,如今死在了隶院里,还请陛下给臣一个交代。”
鸢尾一身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她沉痛的声音响彻大殿:“爱卿请节哀,朕已命大理寺审理此案,一定会给爱卿一个交代。”
周相忍不住哀痛出声:“陛下,请容许臣亲自审理此案,不然臣怕是下至黄泉都不心安呐!”
“爱卿莫要这样说,爱卿一辈子兢兢业业,既然想要亲自受理此案,那也是情理之中,朕允诺于你。”
“臣多谢陛下。”
隔日,周相一身绛紫色官袍站在那金銮殿上,神情恍惚,这才一日过去,竟俨然似老去了十岁。
“陛下,臣昨日审查,发现这隶院少了赵贵君,赵贵君却是嫌疑最大的,曾和犬子有过几次口角,也是因为俩人之间的口角之争,才被陛下罚去了隶院,听说赵贵君如今在陛下的崇朝殿,还望陛下命人将赵贵君传来,臣今日有几个问题要亲自问一下赵贵君。”
“李公公,传朕口谕,让赵贵君前来金銮殿。”
不多时,夙璃一身玄色袍子,从殿外缓缓行至金銮殿内。
这满朝的文武百官全都看向了赵贵君,只觉他当真是妖魅到了骨子里的,难怪能让陛下如此喜爱,都住到了崇朝殿,不过这倒也不意外,这换谁谁不爱。
夙璃上前,微微躬身:“臣叩见陛下,不知陛下叫臣来所谓何事。”
鸢尾说:“赵贵君,不是朕找你,是相国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便好。”
周相微眯着眼瞧了过去,眼里满是不屑:“赵贵君,老夫的犬子前天夜里死在了隶院,老夫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前天晚上亥时左右,只有赵贵君一人不在房间内,赵贵君是去了哪里?又是和谁在一起?”
“前天晚上,本君一直在院子里,后来又和陛下在一块,之后就去了崇朝殿,一直到今日,陛下传唤臣,臣才来了这,陛下可以为臣做证。”夙璃不徐不疾娓娓道来。
周相朝夙璃冷冷一笑,随后又朝着龙椅之上的鸢尾拱手作揖:“请陛下看在老臣这么多年忠于职守,赤心报国的份上,将赵贵君交给臣,臣要带他下去好好审一审。”
“朕体桖相国的心情,不过适才赵贵君也说了,他一直和朕在一块,朕可以为其做证,相国可莫要病急乱投医啊。”
“臣就这么一个请求,陛下也答应不了吗?”周相声音不自觉沉了下去。
鸢尾缓声说:“既然周相这问题也问了,那便退朝吧!这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相国莫言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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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个月后,伶穗拿着一本册子,鸢尾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