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是不会拒绝任何赚钱的机会的,在秘书小姐的转报后,钟弥顺利进入柯峰的办公室。
室内空间很大,装潢以深棕色为主,墙角摆了两株顶到天棚的发财树。
进门的位置放着棕色的皮质沙发与实木茶几,其上有个霸气的根雕茶台。古风古韵的屏风里面便是一张硕大、看起来很敦实的办公桌。
柯峰一身黑色西装坐在转椅中,整个身后的柜子里都摆满了值钱的摆件。
他看见钟弥,脸上的喜气瞬间消散了,又十分厌烦的皱皱眉,对秘书小姐摆手,“送她出去。”
“我觉得您该跟我谈谈。”
秘书看着这一幕,难免有点踟蹰。
柯峰面对她坚定的神情顿时觉得难缠,还是先让秘书出去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柯云飞的练习生班导。”
“班导?哈,管闲事管的倒很宽。”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眼角皆是轻蔑。“老子教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钟弥按耐住,沉静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就算您不准他继续参加练习,也要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云飞保送了重点大学。他虽然不用去学校,但是要参加强化班,没时间参加你们这个破练习!”
听见这样的话,钟弥意外,又暗自松了口气。
她忽的想起那日躲在自己身后昂首反抗的柯云飞,又问道:“您有没有问过他的想法。”
男人明显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惹怒,眉间的川字纹更深了。
“我家大业大,总要有人接手。做个破练习生有什么前途!”
“但这或许是柯云飞的梦想。”
“梦想?没了我他拿什么追寻梦想!何况当个歌手算个狗屁梦想!”
钟弥看着他顽固的样子,想必这番话已经对柯云飞说过无数次了。觉得这个人无法沟通,话也断了。
就在她沉默的空当,柯峰忽然按了保安的电话,紧接着,外面进来两个高大的男人。
柯峰指着她的鼻子,“看你是个女的,我客气的请你出去。下次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跟你多废话!”
钟弥不卑不亢的觑他,咽下胸口的憋闷,还是转身走了。
-
回到公司的时候还没到练习生上课的时间。
钟弥有点丧气,路过练习室时,差点被追闹的男孩子们撞到。
或许是前两日她的请客让他们觉得自己‘不足为惧’,十五六岁的少年只对她吐了舌头以表歉意。
再看练习室内,大家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忽然有点心寒。
随后,她走进练习室,以淡漠而不可拒绝的语气命令他们罚站。
13个练习生面对镜子站成一排……谁都不知道原因。
年轻漂亮的班导依在门口,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真的很莫名其妙。
钟弥看了眼时间,直到感觉大家已经不再认为这是个玩笑了,才问道:“有没有觉得练习室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更干净了。”
“变得明亮了。”
“有美女钟导坐镇了。”
“老师来了也不上课了。”
几个年龄偏小的顽皮家伙将答案越带越偏,使钟弥面上的肃色又深了一分,连身旁声乐老师的不耐烦都忽视掉。
“就没发现少了个人?柯云飞两天没来了,你们没感觉?”
这回发话的是年纪稍长的孩子。
“练习生来来去去,很常见啊。”
“因为各种原因直接退出的也不少。”
“少了他又没什么,我们还省了个对手。”
钟弥不作声,目光依然落于自己的鞋尖,似有了什么想法,转头对翟宁宁道:“将所有的课都取消。”
“钟部……”翟宁宁面露难色。
“上面要是责怪下来都推我身上。”
这句话是说给声乐老师听的。
翟宁宁明白她的意思,犹豫下,陪笑着将声乐老师送出门去。
钟弥来到镜子前,借着镜子的反射依次看向或嘻皮笑脸、或忿忿不平的练习生们,然后在他们面前踱步。
“今天咱什么也别干,就罚站。这有监控,等会儿翟助导也会来看着。”
她的语气让人辨别不出分毫的情绪,像在说游戏规则一般平实。甚至,眉梢眼角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以后这样面对自己的日子不多,大家好好珍惜。顺便让我看看……你们想要坚持下去的决心。”
钟弥环胸在练习室游逛,孩子们也一直在罚站。
翟宁宁坐在角落里一头雾水,不敢吱声。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孩子们站着,她也穿着高跟鞋陪站。
眼瞅已经快到了练习结束的时间,她来到他们面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