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着大拇指,周围有相熟的纷纷问道:“杜管事,真有这么厉害吗?”
“李管事,你是知道我这老毛病的,瞧瞧,不疼了。”
杜管事扭着脖子回应道,李管事一瞧挤开人群坐到跟前,伸出手道:“那您也给我看看。”
☆、早有渊源
花瑟瑟刚要搭脉,杜府的管事凑在旁边问道:“姑娘医术高明,不知师从何处?”
素手朝着破宅一指,“家传。”
杜管事眼珠一转,心道果然。“敢问承武年间的花太医是您的?”
下一位的脉相平和,只有点脾虚,花瑟瑟交代几句食疗的方子,对上杜管事,道:“正是家父。”
一石激起千层浪,年轻的仆人们看上年纪的管事家丁议论纷纷,也都好奇的凑上前听个大概。
听说这处原来是太医令的旧宅,花小大夫是太医令的闺女,忙列成一队,有病没病都想让她看看。
哪怕医术比不上高堂,总也不差,这样的好事赶上了绝不能错过。
人一多,连旁边的小贩都被吸引过来做起生意,宽敞的道路变得拥挤不堪。
杜元甫从衙门回来,马车走到巷子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误以为到了西市。掀开帘子,杜伊已经打探完消息。
“世子,是花家的人回来支了个摊子看诊,将周围百姓都吸引了过来。”
花家?
杜元甫还没想到朝廷上的花家人,远处花瑟瑟收好桌案,起身告辞:“今日到此结束,明日巳时还在此处。”
说完背着青竹药箱,拨开人群往宅子走去。
人群应声散开,思索间的杜元甫看着她朝马车走来,审案的习惯促使他第一时间观察对方。
身量中等,梳高髻,皮肤白皙,未施粉黛,身穿细棉布制成的秋香色女子短打,与普通姑娘家打扮无异。
五官清冷,气质淡然,右侧腮边有颗小痣,远看似梨涡,从她背的药箱判断,这就是杜伊说的花家人。
他打量的时间太久,引起花瑟瑟的注意。
双目对视,花瑟瑟感慨不愧天子脚下,仪态万千的郎君可真多。宅子里的算一个,眼前这位又是不一样的美人风情,公子如玉,当是如此。
纯粹以欣赏的眼光看了半天,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马车。
爱看美人的习惯从花瑟瑟小时候就有,吃饭要吃好看的,娃娃要选漂亮的,就连药材都得挑品相周正的。要是有那药效好,但多长根须子、根jing的,就是丢了也不肯拿来入药。
为此学医时没少被打手心,到后来勉勉强强也肯用,只是制成的药定价也得比别的低些,还得坐上标记,唯恐玷污别的药丸。
这么一想,当初救白云生未尝没有看脸的缘故,没看她这么久还没拿他试药么。
也曾有好事者问过她为何如此痴迷于皮相,她只答:‘看了开心,为何不看?’
就像回宅子就看见翻墙而归的白云生,这么好看,干嘛不看。
她执着于寻找一切能让自己开心的法子,只为遮挡心里的孤独。
“你在巷口出诊,明日就会引来贵人们的关注。”
白云生怀里揣着油纸包裹的烧鸡,阵阵香味勾的人食指大动,盈盈水眸盯着烧鸡不放。
他便贴心的递过去,绝口不提特意绕到去买的事,陪她围坐石桌边,大快朵颐起来。
油亮的烧鸡,烤的皮酥rou嫩,花瑟瑟撕下一只鸡腿递过去,随后将整只鸡揽到自己这边,嘴里嚼着rou,含混不清的说道:“油汪汪了,多吃不利于伤口恢复。下回我请你上杏花楼。”
等她吃饱抹净,白云生把手里的鸡腿又还了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说归说,手可比嘴诚实多了,毫不客气的拿过继续享用。
吃到一半余光看见白云生起身离开,不多会儿又拎着一壶茶回来,她鼓着腮帮子道谢。
咕嘟嘟灌下一杯茶,舒服的揉揉滚圆的肚子,心满意足回答他方才的担忧:“吸引贵人们来,银子也会多。”
重要的是能让那位不知何名何姓的恩人,知道花家后人回来,赶紧找她回报恩情,她也好早点离开建安城去游历。
“你很缺银子么?”
白云生发出质疑,从进巷子开始,谈论的都是她的医术。神医从来不会缺钱,枉论她花钱的功夫,也不是个缺金少银的主。
“你不觉得有源源不断的银子,源源不断的买,很快乐么?”她反问道。
没体会过的乐趣,他不懂。
花瑟瑟惋惜的拍拍他肩膀,说道:“既然今日开门红,秋朝节我就早点收摊,带你去领略花钱如流水的乐趣。”
一副‘我很有义气’的模样,让白云生没忍住转过头,嘴角爬上一丝笑意。
“对了,秋朝节你休沐吧?”吃饱喝足的花瑟瑟伸着懒腰问道。
白云生答不上来,是否休沐他说了不算。
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