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么,看就是了,需要这样小心翼翼吗?
只见一个男人用手挡着脸,凑到花瑟瑟面前说道:“大夫,这药真好用吗?我一见媳妇儿就肾疼,要是真好使,我都买了。”
“当然好用,药到病除,”也学着男人的样子凑上前悄声道:“保你生龙活虎。”
眯着眼忽悠的样子,总觉得与某些江湖游医有点像。
见男人还在犹豫,花瑟瑟想了想说道:“我就住甲丁巷花家,要是不好用,尽管来找我。”
大夫都自报家门了,男人也不犹豫,一口气把药全买了,花瑟瑟喜不自胜,怕他脸皮薄,还把包袱也送给他裹药。
“承惠五十两。”
男子不讲价,将银子一拍,匆匆收好药,打量四周见没人注意他,抱紧包袱如千金在怀,快步往家走。
花瑟瑟抓着银子,冲着他背影笑的温柔,这样的客人多来几个,她很快就能去逛集市了。
“大夫,大夫……”顾客的呼唤声把她从幻想中唤醒,“给我看看吧。”
还是老老实实看诊吧,花瑟瑟又投入到悬壶济世的大业中去。
……
万岁山上,圣人携文武百官冲天祭拜,感谢诸天神佛过往的恩赐。
繁琐的祭祀仪式结束,起驾回城,于御驾中私下召见杜元甫。
年过四十的帝王脸色疲惫,不住的揉着眉心。问道:“子衿,定国公一事可有进展?”
半年前,清河道五名农夫进城告御状,控告当地知府侵吞赈灾钱粮,圈地自用,抢占民女等十条罪状,圣人震怒,命大理寺彻查。
拔出萝卜带出泥似的牵扯出一连串赈灾沿线官员,圣人尤嫌不够,吩咐继续查。
查了几个月,查到了定国公头上,大理寺不敢擅自决断,报给圣人批示,圣人说下令改明为暗,继续查。
一查,就查到了现在。
早有准备的杜元甫掏出袖中账册,“定国公与各官员往来详情都在账册中记载,请圣人过目。”
然而他举了许久,也不见动静。微微抬眸偷看圣颜,就见圣人眸色Yin沉,忙低下头不敢乱动。
半响,头顶传来幽幽叹息,“高祖钦赐的定国□□,就是期盼他们协助刘家坐稳天下,延绵国祚。要银子朕给,要地位朕也给,这样还填不满奢欲,难不成要让朕将皇位拱手让人才罢休么。”
最后一句话已是杀意尽显,杜元甫立刻匍匐在地,不敢多言。
“子衿,你说世家究竟想要什么?”
杜元甫咽了咽口水,他也出身世家,要是答不好,怕是再无出头之日。
斟酌片刻,谨慎开口道:“古来圣贤少,俗人多。臣斗胆猜测,世家多要的当是子孙后代,勤读圣贤书,能够更好的效忠圣人,若是还能求的家族绵延就更好了。”
“你呀,还是捡好听的说。不过有一点倒说对了。他们想要家族昌盛,代代不衰。朝代更迭是大道,朕都不敢求传代万世,他们却妄想逆天而行。”
寥寥几句,说的杜元甫几乎以头抵地。他也想要杜府枝繁叶茂,如前朝萧家般历经三朝不倒。
可这话绝不能和圣人说,自家姐姐还是皇后,君王枕畔哪有安眠。
“起来吧,你家是个好的。节后开朝就上奏吧。”
帝王闭眸,杜元甫垂眸应是,躬身退出了车厢。
天空飘来云朵,遮住秋日艳阳,杜元甫抬头心道:‘要变天了。’
定国公是开国世袭王爷,圣人下决心查个清楚,百年大族说倒就倒。同为世家,心下不免悲凉。
待回去与父亲说说,还得为家中定个长远的基调,子孙后代得时刻谨记,才能在朝堂立于不败之地。
大袖一挥,长叹而去。
*
午后,西市的人流愈发多起来。
城中三大酒家,庆丰楼、杏花楼、扬州酒家开始了每年的菊花宴比拼,每家都出一个菜,在酒楼外架设凉棚,就看哪家酒楼前堆起的空盘最多。
拔得头筹者,能赢得皇城贡菜的资格。
花瑟瑟头回听说,饶有兴致的听旁人说完,看了看药卖的差不多就打算收摊去看看。
正埋头收拾摊子,身后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回头瞧见个侧脸,道是‘白云生’来了。
“白大人来啦,咱们先去杏花楼吧。”
包袱一甩,怦!撞到了‘白云生’的脸上。
花瑟瑟心想,高手白今日动作怎如此迟钝。
☆、饿了,来章吃的
‘白云生’被砸的懵了头,蹲在地上半响没动静。
“什么时候变这么弱了?”花瑟瑟上前查看,一搭脉觉出不对来,脉相虚弱,是先天不足之症,不是白云生。
发闷的声音从大掌下传来,“姑娘认错人了。”
少年捂着额头,哀怨的看向花瑟瑟。
“对不住,对不住,你长得和我朋友太像了。”哂笑着将人扶起,掏